成老國公以為季億不過是謙虛之言,又笑言一時:“往後啊,咱們兩家就是兒女親家了,可得多多來往。”
季億沒有答應也沒否決,只是淡淡一笑。
“要是懷瑾這孩子回來,你可得好好跟他說一說,也不知道帶他走的那人安的什麼心思,竟然沒告訴懷瑾自己的身世來歷,哎,倒搞的我們成國公府如今子嗣調零。”
說到這裡,成老國公一嘆,對季億拱手:“拜託了。”
“我若見著他,必與他說的。”季億應了一聲,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成老國公一笑:“如此,我先告辭了。”
季億趕緊起身相送,直將成老國公送出大門才回來。
季頌賢回到自己屋裡,將原本封好的信又抽出來,將成老國公已知成懷瑾身份,並且來家中拜訪的事情添了進去,寫好了又將信封好連同衣服一起包起來叫繞樑交給送信來的那個錦衣衛。
她這裡才將事情弄好,季億踱步進來,季頌賢見著季億趕緊起身見禮。
季億一擺手:“你且坐。”
一個小丫頭上前接過季億的大衣裳掛在一旁,季億身著便裝坐在離暖爐很近的一個墊了厚厚棉墊子的椅子上,季頌賢親手端了熱茶捧給季億,再在季億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如今天寒地凍的,父親有事喚女兒一聲就行。何必這般親自過來,萬一凍著了可怎生是好?”
季億一笑,喝口熱茶:“也無事,不過隨處走走罷了,我還沒有老天動不得的地步,怎的,自己家裡都不能走動了?”
季頌賢也笑:“並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勸父親保重身體而已。”
說到這裡,季頌賢想到一事:“前幾日剛折了幾枝梅花,因未開花。便拿細頸瓶用水養著。剛好今兒一枝白梅全開了,一會兒我叫人給父親送去,這樣的天氣裡供上一瓶白梅倒也是一件雅事,還有。早先買的水仙如今也長的極好。再過幾日便要開花的。到時候,我也送父親一盆。”
“這個好。”季億倒也喜歡白梅,點頭讚了一句。又對在旁伺侯的小丫頭道:“我與你們姑娘靜靜說幾句話。”
那小丫頭立時行禮退了出去。
季億這才問季頌賢:“成家小子對成國公府是個什麼態度?他的想法你可知道?”
季頌賢點頭:“倒也知道一些,他原也和我說過,他不喜歡成國公府那些人,這輩子都不會想要什麼認祖歸宗,另外,父親也知我原認識他的母親宋氏,據我所知,宋氏便是給成國公府的人害死的,成指揮使對於成國公沒有什麼父子親情,不過對宋氏卻有孺慕之情,他知道宋氏是給成國公害死的之後,心中已經生怨,又如何去再繼什麼父子情誼。”
“如此就好,就好啊。”季億聽後欣慰一笑:“成國公府不是什麼好地方,後院亂的緊,若是他真要進成國公府,那我可得好好的教訓他一通,總不能叫你跟著他受罪,他沒這個想法就好,哼,他倒也有些眼力勁。”
季頌賢笑了:“哪裡有父親說的那般嚴重,說起來,就是成指揮使願意進成國公府,恐怕如今的成國公夫人也不願意,她必然想盡法子阻止,說到底,到底成平安不過是繼子,成指揮使才是正統嫡子,於情於理,成國公的爵位都該成指揮使繼承的。”
“你可別有那想著繼承爵位的傻念頭。”季億看季頌賢的樣子,忍不住多說幾句:“爵位什麼的也不過是外表光鮮些罷了,若為著這麼一丁點面子好看就進了那麼個泥坑裡,才是真害苦了自己的。”
“女兒明白。”季頌賢笑著應承了一句。
季億見如此才真正放心,又坐一時,喝了茶才起身道:“如此,我就不多坐了,你母親說今兒天冷,不如一家子吃鍋子熱鬧暖和,倒是準備了不少的新鮮菜,你一會兒也過去幫你母親嫂子準備一下。”
“是。”季頌賢起身送季億出門,見外頭又颳起寒風,趕緊回屋尋了手爐給季億抱在懷裡:“爹拿著,暖和些。”
季億笑的很是歡喜,抱著暖爐慢慢朝伍氏房中走去。
季頌賢在季億走後在屋中做了會兒針線,將一件被面還有幾個枕頭套,並一個紅紗帳子和一個青紗帳子全部收了尾,這才揉揉有些痠痛的肩膀穿上一件大毛衣裳朝伍氏房中而去。
她過去的時候伍氏已經將湯底準備好了,肉和丸子也弄好了,孫氏端了一盤山藥片過來,王氏端的是扁豆,伍氏將嫩綠的小菠菜掐成段放到盤中,陶氏和巴氏一個調醮料,一個將凍豆腐裝好盤。
季頌賢趕緊過去幫忙將海帶撈出來,又將許多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