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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贊聞言，猝然抬眼，直視著耶啵。
卻不言語。
耶啵看著眼前人眼眶漸紅，神色卻愈發冰冷，無聲角逐良久，率先敗下陣來，眼神下移。
“原來在王老師心裡，竟是這般想我的嗎？”
“我……”不，不是。
肖贊粲然一笑，道“說到底，我心性如何，旁人怎麼會知道，又關旁人什麼事？”說到後面時，已近咬牙切齒。
耶啵一時間愣住，卻又忽地怒從心起，自己竟連說都說不得了？ “肖贊，你！”
卻不待他說完，肖贊又立刻把話接走，道：“王耶啵，你一定要在這個緊要關頭跟我過不去嗎？處處與我作對？你以為你是誰，當真以為我不會反抗？”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耶啵正想反駁，肖贊卻又換了副臉。
嗤笑一聲，道：“王老師你看，你剛剛的氣氛就非常好，感覺也很對，完全把藍忘機給演出來了，所以，您哪兒需要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來找藍忘機的感覺呢？您說是吧？”
耶啵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的，不正是劇裡魏無羨的臺詞嗎？自己竟然完全被他引入到角色裡去了，竟然還沒發現？
是該說他狡猾呢，還是該說他進步太快？
直起身子，耶啵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些神傷道：“你確實已經不是當初的肖讚了，三年時間，你進步了許多。”
肖贊勾起唇角，道：“說到底，還是要感謝當年王老師，是您一手把我拉進了這個圈子，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可能還是路邊一個不知名的外賣員。”
看著眼前這人，眸中含光，風神俊朗，耶啵直到此刻，才終於承認了一個現實，那就是，現在在他眼前的，確實已經是演員肖贊，而不是當年他隨手拉回來的小助理，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他們分開這麼久，這人早已經往前走了太多，無論是謀略還是演技，在自己不曾參與的這些日子裡，他都已經煥然新生，拿捏的得心應手。
只有自己還一直停留在原地。
“現在可以冷靜地談一談了嗎王老師？”
耶啵翹起腿，支著下巴，有些漠然道：“洗耳恭聽。”
“好言好語已經勸了很多，現在我只想說一件事，你我都知道，這部劇對我們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如果成功，我們都不會是今天這樣的十八線狀態，在這個圈子裡，誰不想往高處走，所以，放下過往，只四個月，我們就當四個月的朋友，不，朋友無所謂，就當四個月的劇中人，不行嗎？”
“你想往高處走嗎？”所以當初才會離開我？是因為我沒能給你足夠的高度嗎？
肖贊被他問得有些疑惑，直覺地答道：“誰不想呢？”
耶啵卻沒有再接話，只忽然問了一句：“你外婆她，還好嗎？”
當初兩人在一起之後，商量過要在北京買間大別墅，把外婆也接過來，找人照顧，這樣外婆也可以安享晚年。
“還好，別墅暫時不可能，但我總歸會努力給她最好的生活。”
你也……還記得我們當年說過的話嗎？
耶啵看了肖贊一眼，自嘲地說了句：“別說是你，就是我，今時今日，也是買不起北京的別墅的。”
這倒是實話。
氣氛有些靜默。
兩人都難免回想起了曾經的過往，卻又不願在彼此面前先提起。
耶啵先示弱退了一步，道：“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這是重逢後肖贊問他的第一句話。
見耶啵不再頂著針尖兒說話，肖贊便也卸了那股勁兒，笑了笑，道：“無所謂好壞，一份工作，努力做就是了。”
話雖如此，他這樣一個沒有任何背景任何金主的，又是沒有接受過系統訓練出道的，沒有人脈關係，孤身闖入娛樂圈，又怎會有容易二字？
“那你為何從來沒有找過我？”這是耶啵一直無法解開的心結。
找你？肖贊心下冷笑，心想，找你之後再被你羞辱一番嗎？
耶啵看肖贊不說話，還當是自己又自作多情了，想來，他是不屑於找自己吧，自己能給他的，估計並不能滿足他的眼界跟慾望，所以才會離開自己。
“其實，放在當初，你若是想進娛樂圈，我也許是能幫到你的。”別說了，他並不想提什麼當初。
“那倒不必。”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根本不會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