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這次輪到嚴浩他們仨兒驚呼了。
“沒事兒,”沈子寒拍拍李元斌肩膀。“我他媽早看出來了!還是老話,從‘天涯何處無芳草’到‘好馬不吃回頭草’是男人成熟起來必經的階段咯。”
“Impossible is Nothing,‘沒有不可能’哦——斌仔……這阿迪達斯的廣告牛B得就和咱們的愛情一樣。”嚴浩說完又長長地嘆口氣,臉上似乎也惘然若失。
“沒事的啦……不用安慰我,”李元斌咧嘴笑笑。“我的病現在雖然有好轉,但還得終生服藥,和一殘疾人有什麼區別啊?醫生說手術後失明的可能性依然有百分之三十以上。我就不要拖累別人了。”
酒席上突然就沉默下來。誰都不知也不敢再說些什麼。
“謝謝你們。我幹了!”李元斌一仰脖把一杯啤酒咕嘟完了。他的酒量其實很一般,這會兒從臉到脖子全紅了。當然,紅起來的還有那雙漂亮的眼睛。
“just so so(不過如此) ;just so so!”嚴浩邊給李元斌斟酒邊嘀咕,“除了老大,咱幾個都是過來人了。感情這東西嘛,哪有酒和兄弟實在。幹!都幹了!”
四個杯子又齊齊地舉了起來。
但還沒來及碰上呢,小包間的門倒是被咣地推開——不!是踢開了!
似乎沒誰認識闖進來的這個人——很瘦。蓄著《流星花園》裡花澤類的髮型。單眼皮向上狠狠地挑著。還算白淨的臉上散落著暗紅的粉刺。
他帶著滿嘴的酒氣倚在門框上——襯衣領下的兩顆紐扣半解著,隱隱露出胸肌的輪廓。“誰姓李?給老子出來一趟!”他伸出半捲衣袖的胳膊向屋裡指了一下。
沈子寒推開椅子站起來,“你找哪位?啥事?”
“你姓不姓李,不姓李別他媽找抽!”
“你這人怎麼開口就罵人呢?撒酒瘋也得看看地方!”沈子寒也火了。
陌生人向裡跨進一步,直接指著李元斌的頭說:“是你吧?我見過你。過來——”話音未落,他伸出枯瘦的五指就去抓李元斌的衣領。
嚴浩站起來伸出胳膊搡了那人一把,“幹嘛?想動手啊?”
要論打架——嚴浩和沈子寒可是好手!一個有四川袍哥的作派,另一個有關東綁匪的遺風。何況這是一對四,這人也太不識相了——八成以為他們是大一的學生好欺負吧!
“找抽!”話音未落,那人掄起胳膊就朝嚴浩的眼睛擂過去。嚴浩偏頭一閃,順勢捉住他的胳膊往下猛地一帶想來個反扣。沒想那人也像練過兩下拳腳的——手腕一抖,身子往後傾仰,腿就直朝嚴浩襠部踢過來。
嚴浩不得不鬆開他的胳膊,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這邊沈子寒把李元斌扒拉到身後,衝過來就一個烏龍擺尾似的橫掃。那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但那張圓桌讓他重新找到平衡,扭身就一左勾拳衝向沈子寒的面門。
嚴浩一看急了,乾脆兩隻胳膊一起上,箍住那人的脖子就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