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專業吃貨。她看人的眼光很準。從這幾個孩子身上,夏洛特看不出壞心眼。
“我看看。”
她走上前去,乍一眼只看到被子邊緣的一顆“骷髏頭”。
這……用骨瘦如柴都已經無法形容了好嗎?
小蘿莉想說,她第一眼真的將安迪的母親看成了一具枯骨。對方身上的氣息和那個試煉幻境的一模一樣——那種生機乾枯垂死無望的氣息。
這已經不是治病這個層次的問題了好嗎?簡直就是活死人肉白骨的挑戰啊!
只可惜,聽說別人說家人病重和耳聞目睹所帶來的衝擊力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的。
和當初沒辦法對赤部眾見死不救一樣,夏洛特現在也已經無法抽身而退了。
不管她嘴上怎麼說得頭頭是道、什麼沒有價值的人她不救——是人總是有同情心的,只不過要是太氾濫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所以平時還是藏起來比較好。
夏洛特用精神力小心地探查了一下床上婦人的情況。直起身子道:“我不跟你說什麼虛的。你母親的情況非常糟糕——絕對比你所想的還要糟糕。這麼放任不管的話,熬不熬得過今天都很難說。”
“怎、怎麼會!”
小矮人剎那間臉色慘白。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上。
小蘿莉撇了他一眼,搖頭:“你不聽人說話的麼?我說‘這麼放任不管的話’——可我現在不是已經插手了麼?”
“那、那!”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病人的情況穩定住。”夏洛特皺著眉頭:在精神力掃描下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生命力正在不斷流失。
這恐怕還是因為之前治療魔法用得太多,把身子都掏空了。現在安迪媽媽就像是一個滿是破洞的木桶,不管往裡頭灌什麼都留不住。
“我能幫上忙麼?”
“到現在連空鏟都做不好,幫什麼忙?下毒啊?”夏洛特這話說得是一點都不客氣,刺激得剛剛冷靜下來的安迪又晃了一晃。
小蘿莉翻了翻眼睛,抓緊機會敲打自己的學徒:“晃什麼晃?做廚師之前先給我去練習意志力吧。你不是想幫忙麼?給我到門外站著去,誰來都不許讓進來。”
“可、可是……今天是週四。”
“啊、是麼?”夏洛特愣了一下:矮人們沒有什麼週末,只是每週四會早下班。夏洛特比較有人性,除了慣常的週四之外,還允許他們每週額外抽一天出來做假期。當然。學徒們是必須得大家商量好統一選一天的,否則落下了課會很麻煩。
總之,因為這個原因。夏洛特現在日子過得根本不知道哪天是星期幾。
小蘿莉收回思緒,冷冷道:“那更好。喏,我看那裡有柄錘子,拿上去門外守著。”
“為、為什麼要拿錘子……”
“不是因為怕你老爸回來早你攔不住麼?”夏洛特一邊進一步檢查床上之人的情況,一邊用認真的表情說著怎麼想都應該只是玩笑的話語,“喏,照準了狠狠來一下。腰背腿隨你選。打折了我給他治,保準第二天就能下地蹦達。”
……這個對話到底還要向什麼方向發展啊?
安迪第一次覺得眼前這位老師一點都不像是廚神的信徒。
“覺得我不像是廚神的信徒?”小蘿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取出一顆薄荷糖放到安迪母親的舌頭下。
別人拿人參吊命。她用自帶魔法buff的薄荷糖聚集精氣,這也沒什麼不對的吧?
“廚神的信徒是什麼,你真的明白嗎?我知道你現在很矛盾。你的母親病重垂危,而你的父親卻沒有起到任何幫助——沒錯。他是在努力工作。但是如果連賺錢養家都不做的話,那樣的人還有什麼價值?你不可以用‘父親至少在努力賺錢’來作為替他開脫的藉口。你這個家有他一份,他就有相對應的責任。其中之一,就是應該好好照顧自己的妻子。可現在他非但不照顧,反而將這裡整得像是一個垃圾場。他的所作所為,根本是在慢性謀殺你的母親。”
夏洛特取出一杯魔法湖水,小心翼翼地讓安迪的母親喝下去。
而一旁的學徒只是面露迷茫,甚至沒有好奇她究竟是從哪裡變出了這麼一杯水。
“出去站著吧。你母親的情況不能再耽擱了。”夏洛特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夠了。便揮揮手讓他出去。
安迪猶豫了一下,乖乖轉頭往門外走。快走到門口又聽到背後傳來一句:“實在覺得自己撐不住了。就隨便編個調子,把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