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
“有了我們的辛勞,才有他們的幸福生活。”我不禁自語。
奇術師都是無名英雄,只是默默奉獻,不求世間留名。
第二個來吃早餐的竟然是艾山,身邊既沒有押送者,也不戴手銬腳鐐。釋放他一定是洪夫人的旨意,我根本無需過問。
艾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輕佻地哼著小曲,端著托盤走過來,在我對面坐下。
“什麼事值得如此高興?”我問。
“從階下囚到座上客,不值得高興嗎?夏先生,你不要覺得自己藏得很嚴密,我只要向上告發,你就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艾山說。
我不怕他告,但不願他去騷擾洪夫人,免得耽誤了洪夫人的破敵大計。
“艾先生,有話好說。”我說。
艾山用叉子柄敲了敲桌子,低聲冷笑:“你給我聽清了,現在就離開洪夫人,以後再不要回來。否則,你就死到臨頭了。在這個露臺上,至少有五杆長槍瞄著你,等我開槍的命令。”
我不接受他*裸的威脅,轉身向內走,遠離欄杆。
“夏先生,你不配跟夫人在一起,還是快滾開吧。”艾山在我身後叫起來。
我無意糾正艾山話裡的錯誤,更不想跟他糾纏太多。在我看來,他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瘋狗,以為洪夫人要赦免他,所以才得意忘形。要知道,他已經成為鮫人之主的走狗,豈能再獲得洪夫人的信任?
“喂,先生,不要在此大聲喧譁,影響其他客人用餐。”兩名身著黑衣的保安出現在露臺入口處。
“滾開,我跟他有話要說,你們懂什麼?”艾山大吼大叫。
兩名保安靠近,艾山突然揮動托盤,碗碟亂飛之間,將保安打倒在地。
我安心喝咖啡,冷眼旁觀他瘋魔一般的舉動。
與鮫人之主合作,等於是與虎謀皮,艾山的下場似乎早已經註定了。洪夫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獨特考量,我希望這一次,她也能妥善處理艾山,不讓胡吉尊的冤魂死不瞑目。
艾山衝過來,跌跌撞撞,將我對面的椅子踢開。
“我知道,你跟鮫人之主有關係,一定有關係。我的鼻子很靈,比西伯利亞搜救犬的鼻子還靈,我能聞見你身上的氣味,那就是鮫人之主的獨特氣味,只聞一次就忘不了!夏天石,我知道你叫那個名字,也知道你出生在濟南城內泉源最茂盛之地,借水而生,靠水而居,與鮫人之主同出一轍。呵呵,你敢不敢脫光衣服給我看,我就知道,你身上藏著大秘密——”艾山惡狠狠地叫著,向我探身,鼻子抽動,在空氣中嗅探著。
他的樣子極其可憎,如果不是極力控制,我早就一拳打過去了。
“坐下說。”我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了三個字。
既然對方有話說,不如讓他一次性說完,看看有沒有實際價值。而且,我猜洪夫人放這條瘋狗出來,正是要讓他開口說話,吐露有價值的情報。
“好,好好,你很鎮定,明知道十幾條槍指在你背後,還是很鎮定。我是捉妖人,很快就能揭下你的畫皮給洪夫人看,讓她知道知道我艾山的厲害,呵呵呵呵……她一定以為我瘋了,可我沒瘋,我很正常,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現在,只有我知道鮫人之主是誰,只有我能找到他……”艾山語無倫次,發紅的雙眼死死地瞪著我。
我喝完咖啡,向服務生招手,讓他續杯。
“東海有多大?”艾山忽然問。
服務生走過來,我指著倒了一地的椅子:“給這位先生拿一把椅子,再拿一杯冰水。看起來,他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先生,您的朋友需要醫生,而且是精神病醫生。剛剛保安說,他從房間衝出來,一路上已經打傷了六名保安、四名服務生,還把房間裡弄得像垃圾場。如果他真的是您朋友,希望您能帶他去醫院,看看精神病科。”服務生小心翼翼地說。
我無奈地苦笑:“好吧,不勉強你,你下去吧。”
既然服務生拒絕為艾山服務,我也只能作罷。
我站起來,拖了一把椅子,放在桌子對面。
“坐,坐下說。”我低聲說。
“我要把你的畫皮揭下來,貼在網際網路上,讓全球人民都來看。鮫人之主,東海之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害了我,你害了我,你害了我……”艾山說著說著,雙手捂臉,像個打了敗仗的潑婦一樣,嚶嚶嗚嗚地抽泣起來。
“坐下!”我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在他肩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