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說:“聽我的,這裡我做主。”
向華敏無奈地點頭:“好吧,聽您的,但是,情況不明,如果出了差錯……”
我揮手製止她:“出了問題,我負責。”
車子到了濟南大學門口,右拐進入校園,車速太快,門衛根本來不及阻止。在我的指揮下,車子連續左拐右拐,由濟南大學西門駛出,停在一個開放式小區的樹蔭下。我帶著向華敏下車,後退五十步,藏在樹叢之後。
“夫人從沒吩咐過要跟敵人動手,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需要先請示?”向華敏問。
我沒有理他,緊盯著東面。大約過了十分鐘,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進入小區,他們已經失去了目標,慢慢行駛,搖下車窗,左右張望。
我清楚地看到,兩輛車裡,連司機在內一共六個人,全都是穿著黑色保安制服的年輕人。
“對他們有印象嗎?”我問。
向華敏搖頭:“沒見過,我們從京城過來,對本地的江湖人物一無所知。”
“他們並不是江湖人,只是打手。”我糾正她。
“接下來怎麼辦?”她問。
我知道,龍組行事低調,即使手握重權,也不輕易使用。黑白兩道,各有規矩,做事要按規矩來。
“你在後面觀察,我出去。”我說。
當兩輛車子停下來時,我從後面悄悄接近,等對方開車門下來,我立刻動手,拳打腳踢,擊倒六人。
在他們的車上,我找到了兩部對講機,按下其中一部的通話鍵,低聲說:“不要再跟著我們,否則,來多少殺多少。”
我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發出這樣的警告之後,就會讓對方有所收斂。
“別激動,我們沒有惡意,只不過是想套取更多的資料和情報,告訴洪夫人,她的老朋友向她問好。”對方說。
“閣下是誰?”我問。
“你只要告訴洪夫人,海東青已經起飛,她就知道了。”對方回答。
我把對講機扔掉,看著六個一無所知的年輕人,不禁長嘆。他們有大好的青春,不去為國家做貢獻,只為了一點小錢,任憑江湖人支派,這真的是濟南的恥辱。
“你們走吧,記住,人家的錢不是好掙的,有空還是好好上學,老老實實做人,別學著別人混社會。”我吆喝他們。
現在的濟南,有太多這樣不學無術的年輕人,根本不思進取,鼠目寸光,只要區區的幾百塊錢,就能任意驅使他們,去做各種非法的勾當。當然,只要他們不犯罪,警察就沒法抓他們,這些都已經成為社會的不安定因素,影響著濟南的治安狀況,老百姓對此深惡痛絕,但又無計可施。
兩輛車子離開了,向華敏從樹叢後走出來,皺著眉頭低語:“夏先生,其實你是多此一舉,我相信夫人已經安排好了對策,你這樣做,也許會打亂夫人的步驟。”
我不願多做解釋,向西面指了指:“走吧,離開這裡再說。”
我們繞過樹叢,看見那輛車子仍然停在原地。
“接下來去哪裡?”我問。
向華敏搖頭:“我也不知道,等夫人指示。”
我們一邊說一邊向前走,距離車子只有二十步的時候,我忽然感受到了強大的殺機,立刻停步,拉著向華敏的手,閃在一堵高牆的後面。
“怎麼了?”她問。
“情況不妙,你趕緊打電話,讓司機出來。”我說。
向華敏探出頭去看了看,冷冷地搖頭:“夏先生,你是不是神經過敏了?外面很安全,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有……”
她的話沒說完,轟隆一聲響,那輛黑色的車子就被劇烈的爆炸扔上了半空,打著滾落下來,車頂著地,四腳向天。如果我們沒有停下來,而是進入車子的話,這一下就要非死即傷。
向華敏臉色大變:“敵人竟敢如此囂張?”
我拉著她,從樓群間的小路出去,一直到了濟南大學西門外的商業街上,找了一家很小的咖啡屋閃進去,告訴櫃檯後面的服務生:“兩杯咖啡,兩塊兒蛋糕。”
我們在窗前坐下,默不作聲,只用眼角餘光瞥著外面街上的動靜。警車、消防車。救護車的警笛聲響起來,尖利刺耳,連那個服務生也忍不住跑出去看。
“沒想到情況如此危急,夏先生,如果不是你心思縝密,此刻我們應該已經躺在救護車裡了。”向華敏說。
我微微一笑,對她的致歉並不在意,我並未存心救她,而是自救。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