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潛意識裡最深的恐懼、擔憂、構思都說出來,那些都是最直觀的想法,與第六感類似。我死不足惜,必須要把日本人的秘密找出來,給予迎頭痛擊。”
我連連點頭,面臨嚴苛試驗前,她的思路仍然如此清晰,可見的確是大將之才。
試驗是在山腹基地中的密室中進行的,參與者除了我和唐晚,還有湯姆斯和那十幾名專家。
這密室佈置得如同心理醫生的診室,唐晚半躺在患者專用的旋轉皮椅上,面部和胸口貼上上了各種各樣的感應探頭,分別對應心電圖、腦電圖、測謊繪圖儀、心臟反應資料收集器等。
我守在一邊,輕輕攥著唐晚的右手。
“記住我說的。”唐晚再次叮囑。
她的語氣無比嚴肅,彷彿已經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我深深點頭:“已經牢記在心,如果你感覺不適,只要給我一點暗示,隨時可以中止試驗。”
湯姆斯站在旁邊,信誓旦旦地補充:“二位,接下來要進行的試驗,絕對沒有危險。如果出現意外,監控人員第一時間就會切斷所有感應線路,確保唐小姐安全。”
唐晚微笑:“湯姆斯先生,不必粉飾太平了,我們都知道這種腦部催眠試驗的危險性。不過,你請放心,中國奇術師的能力遠遠超過五角大樓的想象,抗壓性更是全球第一。祝我們大家好運吧,希望一切都好,合作愉快!”
試驗正式開始後,唐晚只用了三十秒鐘就進入了被催眠狀態。
作為奇術師,她使用了“主動被催眠”的方式來配合催眠專家,自然事半功倍,完全省略了專家們的規範引導階段。
湯姆斯提出了第一個問題:“鏡室被襲擊前的一小時,你在哪裡,在做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
即使是在被催眠的狀態下,唐晚的聲音依舊冷靜鎮定:“我在跟蹤大人物的靈魂,是在鏡室的地下十二層。這件事我從未告訴過別人,所以是獨自一人。當時,我意識到大人物的靈魂進入了電梯,馬上跟進去。電梯停在十二層,門自動開啟。我沒有盲目出去,而是待在電梯裡。我確信,大人物的靈魂也在這裡,就在電梯轎廂的西北角最低處,正在蹲伏著窺測我。我拔槍,對準西北角。明知道子彈無法傷害大人物,我也只能這麼做。最令我頭疼的是,以現有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那靈魂。我們在電梯裡對峙著,直到爆炸突然產生,然後就從鏡室斷裂處逃出來了。所以,我有九成把握判定,大人物的靈魂也已經在鏡室毀滅時逃出。”
“不要你的判定,只需要你陳述眼見的事實。你怎樣追蹤大人物的靈魂?你確信他真的存在?按照史料記載,他在天皇下詔投降後,已經投海自盡。至於中國江湖傳說中的苗疆咒術都是虛無縹緲的,並不能夠作為事實依據。你一直在說追蹤他,意思是不是,你只感覺到他,卻從未見過他?”湯姆斯很不禮貌地問。
在我看來,除非是透過特殊手段,否則誰都不可能親眼見到那大人物的靈魂。靈魂,本來就是不可視、不可聞的東西,只能憑藉感覺去意識到它的存在。
湯姆斯這樣問,有點強人所難的意思。
“不。”唐晚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湯姆斯立刻追問:“你的意思是,你看見了他?”
唐晚回答:“當然,我看到了他,不過是在另外一種狀態下。”
我忽然醒悟,在鏡室時,唐晚曾經有一段時間失去意識,變得如同植物人一般,而其起因,正是與那禁錮大人物的狹小艙室有關。
“在那時,你的靈魂與大人物的靈魂——”我謹慎措辭,但還是無法描述那種情況。
也就是說,當我們看到唐晚失去靈魂的時候,她的靈魂正在進行另外一項活動,即——與日本大人物的靈魂進行溝通交流。
精神與**分離時,只有另外一個精神、**分離的人才能與之溝通。可以說,無論唐晚當時的情形是被動還是主動,都變得非常危險,讓自己處於無法預知的複雜困境之中。
雖然已經是過去式,但一想到那些,仍然讓我心驚膽寒,情不自禁地握緊了唐晚的手。
唐晚沉默了一陣,嘴角一牽,似乎有話要說,但表情卻變得無比苦澀。
“你看到了他?你還看到了什麼?日本大人物遭受中國苗疆咒術禁錮了那麼久,已經變成什麼樣子的了?或者說,你看到的,是一個仍然健康壯碩的日本人,而不是萎靡不振的怪東西?”湯姆斯連連發問。
這些問題都是普通人最想知道的,但在我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