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我們試圖去觸控那道具,但卻被電視機表面的液晶屏擋住,永遠摸不到那道具畫。
有了上面的推斷,“畫中仙”就比較容易理解了。只有電視劇裡的演員,才能去觸控那畫。至於電視外的觀眾,就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了。
“它有什麼用?”我淡淡地問。
呂鳳仙搖頭:“忘記了。”
我無法苛責別人,因為別人沒有義務解答我的問題,尤其是在這種極度重大的秘密前面。
倏地,黑霧散盡了。
我眼中呈現的是一條自西向東的深溝,寬十幾米,深不見底,似乎它已經把別墅和小山完全割裂開來。
紅蛇來自溝底,言佛海仍然被捲住了腰腹部,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毫無掙扎之力。
“就要開始了!”呂鳳仙大叫一聲,忽然從懷中拿出一把輕巧小刀,長不及半尺,雙手捧起來高高地舉過頭頂。
當他轉向我的時候,用意很明顯,那刀是為我準備的。
“言佛海敗了,你也許是嶽不群唯一的天敵。”他說。
我對他的話不敢苟同,但仍然雙手接刀。
刀很輕巧,至少是目測重量的一半,刀柄之上,用粗糲的狂草筆法刻著一個小小的“李”字。
“非此不可。”呂鳳仙說。
取刀之時,他的長戟已經背在身後,彷彿一把小刀有千斤之重,必須雙手捧刀,才能承擔起它的重量。
只要是知道一些江湖歷史的,都知道這小刀的來歷。
我捧著刀,沒有說一個字。任何話都不能表達江湖人對這把刀的崇敬之情,天上地下,唯有此刀,才是多情環的剋星。不過,刀在,用這把刀的人卻不在,它是否還能發揮出令風雲為之色變的威力呢?
“夏先生,請受呂某一拜。”呂鳳仙后退一步,雙膝跪地,俯身叩首。
我沒有閃避,因為他拜的是這把刀,而不是我。任何一個闖蕩江湖的人,都將這把刀的主人視為“神”。
“三年刀、十年劍、百年練就霸王槍——兵器之譜上那麼多英雄好漢,誰都勝不過這把刀。所以,但我們探知嶽不群是日本斥候時,就想到了這把刀。夏先生,我們不能昧著良心說你能匹敵當年這把刀的主人,但在秦王會能夠聯絡到的所有英雄之中,唯有你配得上這把刀。所以,我、言佛海、秦王就決定賭這一把,請你出手。”
刀很輕,但也很重,因為他們把解決關鍵問題的責任全都推到了我頭上。
“請起。”我說。
呂鳳仙站起來,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恭恭敬敬。
“呂先生,外敵當前,我們必須放下自身的恩怨,先解決日寇。告訴我,接下來是不是言先生將化身為第二枚棄子?把敵人引到這裡來?”
呂鳳仙點頭:“正是。”
驀地,我眼前一花,兩個人幾乎同時出現在這瓶中,正是言佛海與嶽不群。
他們來得如此之快,我還沒來得及跟呂鳳仙做最後的溝通,剛剛想到問題,問題就已經打上門來。
言佛海已經遭受重創,腰間的衣服、皮肉全都被撕裂,已經露出了背後脊骨、胸口肋骨和兩側胯骨,彷彿一頭剛剛從屠宰場裡逃出來的半死的豬。
嶽不群卻變得越來越優雅,就連眼神都明亮了很多,嘴唇也變得異常紅潤。
“都在這裡,連夏先生都在這裡了。可是,你們大概想不到,正是因為夏先生引路,我才能找到對付你們的辦法。”
即便實情真是如此,也根本不必詳細算賬了,因為我們幾個人的任務,就是齊心協力,格殺嶽不群。
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奇怪,兩國相爭,各為其主。我、嶽不群、言佛海、呂鳳仙都是奇術師中的一員,而且我們都是外表相近的亞洲人。唯一的區別,嶽不群是日本的探馬,而我們三個,卻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要想國泰民安,就要把所有的日本探馬斬殺乾淨,讓日本人的觸手伸不過鴨綠江。
先解決國家敵人,再解決個人恩怨,這是中國江湖人的最大優點。
“找到也很好啊,該來的總會來的,不是嗎?”言佛海還在笑。
他腰間露出白森森骨骼的地方仍然在流血,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鬥志。
“在這裡,你們有必勝的把握嗎”嶽不群問。
我率先搖頭:“沒有。”
話雖如此,但我對戰鬥形勢做出了準確的評價——言佛海拼著犧牲一半性命,將嶽不群引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