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手,只不過你被美色所迷,沒有看清罷了。”
我向窗外一指:“那畢竟是五條人命,如果他們有事,你豈不是會一直良心不安?”
這是和平年代,人命最貴,馬虎不得。
“你是江湖人,天石,如果顧慮太多,怎麼前進?”連城璧皺起眉頭。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偏執,因為江湖人大多過的是刀頭舔血、快意恩仇的日子,很多時候,在利慾薰心的驅使下,會把對手的命看得輕如草菅,可以任意剝奪。
那樣的江湖不是我想追求的,和諧盛世,人人平等,就算為了達到目的,也要儘量減少殺傷,保持良好的江湖生態環境。
暴力、野蠻、血腥、瘋狂……這些都是屬於上一代江湖、上一代奇術界的關鍵詞,在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所有的七零後、八零後甚至九零後奇術師,當然應該有自己的時代烙印,而不是延續從前那些已經不合時宜的老規矩。
“在濟南,不要肆意行事,會出大問題的。阿璧,濟南這地方不同於陝甘,風雲際會,強者太多,很多京城裡的大人物時不時就會蒞臨濟南,如果惹了不該惹的人,只怕要吃不了兜著走。”我正色勸告她。
剛剛如果她居高臨下開槍,那麼今晚剩下的時間,我們差不多應該在警局裡過夜了。
外面傳來電梯門開啟時的“叮”的一聲,應該是紅袖招已經回來。
我剛剛後撤一步,要離開書房回客廳沙發上去,連城璧猛地跨進,雙臂抱住我的腰。
書房的門關著,燈沒開。
如果紅袖招走進來,看見我不在沙發上,一定會誤以為我半夜闖入書房,為的是跟連城璧行魚水之歡。
“阿璧,這樣不好——”我輕輕掙扎。
“天石,激怒對方,以觀後效,這是最好的時機。”連城璧低聲解釋,“你不是想救唐晚嗎?這是最好的解局金鑰。相信我,相信我……”
大門一響,紅袖招的腳步聲傳來。
從腳步聲的頓挫分析,她走進來之後,第一眼看到我不在沙發上,立刻愣在門邊。
我不再掙扎,任由連城璧抱住,屏住呼吸,傾聽書房外的動靜。
紅袖招在客廳裡轉了一圈,然後停在書房門口。
我們三個隔著一扇木門相對而立,彼此各懷心事。
“激怒紅袖招,逼她做錯事。”——這種方法非常直接,也非常暴力,等於是用最簡單的手段撕裂紅袖招的精神防線,而且毫無成本,只是因勢利導,用心理攻勢,瓦解對方心理工事。
連城璧的心思轉得得確快,而且善於利用我們聯手的優勢。
我為什麼不肯主動這樣做,只是因為我不想用“我”的感情優勢去壓迫紅袖招,那等於是“以情欺人”,屬於騙子行徑,極不道德。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紅袖招低聲自語。
只要是成年人,都會猜到我半夜來找連城璧是為了什麼。
“篤篤、篤篤”,紅袖招舉起手,在門上輕叩了四下。
連城璧飄然後退,在沙發邊俯身,嘴靠在沙發扶手上,發出低低的喘息聲:“什麼事?”
她如此回應,更坐實了紅袖招的猜測。
“沒事,我只是看不見夏先生,跟你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在這裡?”紅袖招問。
連城璧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顫聲回答:“是,他在這裡,放心吧。”
紅袖招頓了頓,冷笑著說:“那好,那我就放心了,祝你們幸福。”
她離開書房門,回臥室去,然後砰的一聲關門。
黑暗中,我摸到沙發邊,跟連城璧並排而坐。
“好了,她應該是陣腳大亂了。”連城璧在我耳邊說。
我心裡有隱隱的不忍,但事到如今,不想再辯。
“任何人想啟用‘魘嬰之術’,百分之百是要弄出大事來。昔日,大宋朝後宮的‘狸貓換太子’事件,就是因‘魘嬰之術’而起。無論是出於哪種考慮,我們都必須知道丐幫的底牌,看他們要怎樣興風作浪。你在沙發上睡吧,我在旁邊陪你。”連城璧說。
我想起身,要她在沙發上睡,但她把我推倒,然後俯身壓住。
那沙發的質量不是太好,當我和連城璧有身體動作時,沙發坐墊下的老式彈簧立刻發出“嘎吱、咔吧”等等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聲響來。
“你睡,我陪你,給我一個對你好的機會。”連城璧附在我耳邊,深情地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