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人的脊背上打下了恥辱的烙印。
百年時光,倏忽而過,文牡丹做為一名殺手,能講出這樣激情澎湃的一句話,同為中國人,我百分之百應該力挺他。所以這一戰,雖然我是與石舟**一起過來,但我的立場,已經站在中國人的位置。
“還有多少?一起來吧?”他叫著。
石舟**出現在我的身邊,悄無聲息的,如同一隻白色的鬼魅。
“真是糟糕透了,屋漏偏逢連夜雨,沒想到在這裡並不僅僅是秦王,而且有秦王麾下第一高手文牡丹。”石舟**皺著眉頭,頗有騎虎難下之感。
我無法回應他,因為目前的情況之下,石舟**根本沒有能力擊殺文牡丹。文牡丹不死,秦王自然高枕無憂,那麼,石舟**帶人從關帝廟趕來明湖居就已經毫無意義了。
“夏先生,以你所知?明湖居最重要的房間在哪裡?”她問。
我略一思索,低聲回答:“二樓東南面,那房間的名字好像是叫千佛閣。”
石舟**點頭:“好。”
她並沒有要奔向舞臺的意思,而是不斷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從舞臺到門口,大約是一百步,臺上的文牡丹一定已經發現了石舟**。所以這時候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只能真刀真槍地對著幹,要麼石舟**衝上舞臺擊殺文牡丹,要麼文牡丹衝下來,單挑石舟**。
“你留在這裡,幫我觀敵掠陣。”她說。
我點了點頭,但沒料到她並沒有向前衝,而是突然抽身後退,沿著側面的樓梯急步上去。
一瞬間我明白了,她詢問明湖居最尊貴的房間在哪裡,就斷定秦王一定會在那個房間裡。
這又是一種賭博,如果她押注對了,那麼就避開了文牡丹,直接面對秦王。
賭博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押對了,黃金萬兩;押錯了,身家輸光。
石舟**總能在各種危急情況下發現新的轉機,真正的智者往往就能做到這樣。只不過幾秒鐘,她已經消失在通往二樓的樓梯拐角。我懷疑,剛剛躍上舞臺被殺的六個人,又是她故意送出的敢死隊。
文牡丹反應稍慢,並沒有意識到這種變化,仍然站在舞臺上。
我既然答應石舟**,要為她觀敵掠陣,就沒有繼續往外退,而是拖了一把椅子,輕輕地坐下來。
這是觀眾席的最後一排,通常情況下,到明湖居來聽相聲的人都不願意坐在這裡。他們更希望坐在第一排。不但能聽,更能看到表演者,而且能夠跟表演者互動。
隔著一百步的距離,我仍然感受到了文牡丹身上的殺氣。
“也許再過十幾秒鐘,石舟**就得手了。”我暗暗地想。
兵法中說,兵者詭道也,實者虛之,虛者實之。
要想扭轉不利局面,就必須出奇兵制勝。在每一場戰鬥中,除了角力,更重要的是角智。
我相信,其餘的日本殺手已經潛入了明湖居,全都在暗處蟄伏,等待石舟**的命令。
“你到底幫誰?”文牡丹在臺上大聲說。
我沉吟著,無法回答。
文牡丹向我一指,大聲喝問:“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到底幫誰?”
我伸出雙手,右手大拇指指向臺上,左手大拇指指向樓梯。
“這麼說你誰都不幫了?”文牡丹問。
我默默地點點頭,的確如此,因為在這個時刻,秦王會與日本人這兩股勢力誰都不能代表正義。
真正的正義應該是在濟南的老百姓手上,只有為老百姓謀福利的勢力才是我必須幫的。
文牡丹仰天大笑,因為他把麥克風拿開了,所以我只看到他大笑的姿勢,演出廳裡卻沒有爆發出笑聲。
他一定是在嘲笑我,認為我優柔寡斷,連這麼簡單的選擇題也做不好。
我默默計算,從石舟**上樓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分鐘。眼下,我聽不到樓上傳來任何動靜,也沒有呼喝打鬥聲,所以無法判斷戰鬥到底是結束了,還是沒有開始。
呼的一聲,我身後的簾幕被人挑開,一個人風一般地闖入。
“當家的,大事不好了。”這進來的女人向臺上的文牡丹叫著。
“怎麼了?”文牡丹問。
“是趙王會的人——”那女人說到一半,才意識到我的存在,立刻停住。
文牡丹縱身下臺,飛掠到女人身邊。
那女人立刻雙手抓住文牡丹,低聲說:“快走,請親秦王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