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畫修補完整,不讓她痛苦如斯。
如果是在普通狀況下,我可能會走過去安慰她、勸解她,讓她不用過於傷心。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特務頭子在舊政府年代佔盡了風光,一直被視為接替元首執政的最佳人選。所以,當他如流星墜落時,有人惋惜,有人卻是一笑置之,因為他實在太風光、太搶眼了。物極必反,樂極生悲,這本來就是老祖宗留下的箴言之一。
他鋒芒畢露,不知隱藏,而且無止境地追逐勝利,把那場戰爭當成了自己與日本大人物之間的一局長考之棋,也把中華大地當成了一個弈道高手的三尺棋枰。他大概忘了,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而不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天下萬戶侯的帝王。在他之上,還有一個更高明、更偉岸、更不群的真正元首。所以,他走得太快,幹得太好,已經是功高震主了。
作為一個熟讀歷史和兵書的人,他應該想想當年“直搗黃龍府”的岳飛。岳飛將南宋軍隊變成了勢不可擋的“岳家軍”,所有將士眼中只有岳飛,連當朝皇帝是誰都不在乎,誓死只效忠於嶽元帥一人。
那種局面下,“十二道金牌召回”“莫須有之罪”和“風波亭白綾賜死”等種種環節已經是順理成章、板上釘釘的事,再有多少功勳,也只會加重他的罪名。
那麼,那特務頭子生命中的斷崖式轉折,豈非也有“風波亭”之嫌?
對面的門開了,明千櫻躡手躡腳進來。
那女人只望著那畫,或許是沒聽到門響,或許根本就不在意進來的是誰。
我向房間的另一面移動,與明千櫻會合,一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