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已經超過百人。
如果抗命,火車到不了終點,元首麾下的斬立決營就會“迎接”出來,登車索命。
“你怕不怕?”我向身邊的人問。
她思索了一陣,才遲疑地回答了一個字:“怕。”
在很多影視劇中,每個女人到了這時候,都會大義凜然地回答“不怕”二字。
我從這一個“怕”字上讀到了玉羅剎的無奈。
世人全都珍惜生命,即使是傻子也知道活著的可貴。她身為聰慧決定的苗疆大煉蠱師,焉能不知道懼怕?
“主任,每個人都怕,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我也怕,兄弟們都怕。”那中年人悄聲說。
“我不怕。”我搖搖頭。
在這個時候,只有我挺立不倒,才能穩定軍心。
“傳我命令,立即停車,抗命者,斬立決。”我冷聲喝令。
中年人皺眉,但不再勸誡,轉身向車廂門口走去。
“你們也退下吧。”我向那群年輕軍人下令。
他們由另一扇門退出去,有幾個轉身之前,還偷偷瞄了玉羅剎幾眼。
玉羅剎的美有目共睹,並非只有我為她所迷。
車很快就要停下來,但只是停在鐵軌上,並沒有任何安全保障可言。
“未來會變得更艱難。”我說。
“你跟我說過,還有最後一張保命符,關鍵時刻拿出來,就能讓我們轉危為安,你忘了嗎?”她問。
車廂右側的角落裡,放著一隻半人高的精鋼保險櫃。
玉羅剎一邊說,一邊指向那保險櫃。
“那保命符就在裡面,拿出來交給元首,也許我們就能從此後無憂無慮地雙宿雙飛了。”她說。
“是嗎?”我苦笑起來。
現在的我,就是那個特務頭子。縱觀歷史,“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的例子數不勝數,尤其元首也是熟讀歷史的,他絕對不會礙於面子手軟,也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勸諫而改變主意。
他是執掌天下大事的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任何人的生死都在他的指縫中、牙縫中。
我看清了,正是因為那特務頭子執著地進入苗疆發掘到了玉羅剎,才讓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火車停下來,隆隆聲停止了。
窗外,是一片黑壓壓的老松林,看上去十分陰森可怖。
“開啟保險箱,可以嗎?”玉羅剎說,“既然元首要裡面的東西,就給他好了。我們乾乾淨淨地走,不留一點兒後患。”
我大步走過去,看著保險箱上散發著寒光的密碼鎖轉盤。
“開啟吧。”她在沙發上遠遠望著我,並沒有跟過來。
“這裡面是‘神相水鏡’。”我說。
“不管是什麼,元首要的話,就讓曾管家都交給他。”她說。
我低頭看著轉盤,那轉盤能夠反光,從那裡就能看見玉羅剎的影子。
所有反光的物體都有鏡子的功效,所以此刻轉盤就相當於一面鏡子。
突然間,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玉羅剎,就在那狹窄的反光鋼板上。
與其說她是玉羅剎,不如說她是楚楚,因為她正是楚楚的模樣,只不過滿身血跡斑斑,跟她當時中了鬼面伎一刀倒地時一模一樣。
我微微一怔,抬眼向沙發上的人望去。
玉羅剎仍然坐在那裡,端莊嫵媚,猶如女神。
我有些困惑,但卻不動聲色,再次低頭觀察那鏡中幻影。
“開啟它,只有你知道它的密碼,對嗎?”玉羅剎叫起來。
我沒有回應她,因為我的思想在那一瞬間像是刺破了一個巨大的肥皂泡一樣,瞬間明白,一切都是明千櫻營造出來的虛假幻戲。入戲的人,可以遵照她的指揮棒行動,成為整個幻戲中的一部分,但不入戲的人,卻時時刻刻都有可能看穿一切,從戲中脫離。
在現實中,沒有火車,沒有急電,也沒有那些跨槍的年輕軍人。
玉羅剎沒再出聲,四周的一切漸漸融入黑暗之中,任何傢俱都看不到了,我們仍舊在那老圖的陳舊小廳中。
“我早知道是這個結果。”趙天子恨聲說。
明千櫻長嘆:“夏先生,你的智商遠遠高過我,所以我即使竭盡全力,仍然不能控制你的思維。不過,我們還有機會嘗試,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最佳的切入歷史的方式……”
驀地,趙天子拔槍在手,抵住了明千櫻的後心:“我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