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哪怕沒有修為,她也確定。
他,就是他。
她起身,坐在陸隱對面,到現在都沒回過神。
陸隱給她倒酒:“抱歉,本打算過幾日再聯絡你,沒想到遇到了。”
溫蒂宇山盯著陸隱,忍不住一手抓住他。
陸隱沒動,任由她抓住,與她對視。
手臂都被抓紫了。
溫蒂宇山眼圈泛紅,嚥了咽口水:“你,真的還活著?不是假的?”
陸隱放下酒壺,拍了拍她手背,“我還活著,回來了。”
溫蒂宇山眼中流下清淚,卻始終不願意閉眼,她怕,怕一睜眼,這個人就沒了。
她對陸隱有感情,但卻是親情。是不死宇山帶回來,她視作弟弟的親情。是陸隱揹負人類文明,她視作靠山的親情。也有那一次次不懼生死,扛著人類文明前進的尊重,與心疼。
當得知陸隱死在彌主手裡,她的天就塌了。
不止她,很多人的天都塌了。
億萬載歲月,渾渾噩噩的過,而今,再次看到他,這宇宙才清晰了起來。
她笑了,陸隱也笑了,替她擦去眼淚:“多大的人了,要是讓外人看到大宇界界主在這哭,不知道笑成什麼樣。”
溫蒂宇山鬆開手,端起酒杯喝了,望著陸隱:“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算久,兩年多前吧,我是被人挖出來的…”陸隱說了一下這段時間的事。
對溫蒂宇山與對不見光,文三思他們都不同,情感不一樣。
他需要交代一下,對家人的交代。
溫蒂宇山迷茫:“鼎為什麼在那?”
“天上宗發生了什麼?”陸隱也問。
“很亂,當初你死在彌主手裡的訊息傳出後,很多人都離開了,也有人想找彌主報仇,那段時間是人類文明比較混亂的歲月。很多人都說是其它幾個主宰故意透露的訊息,也有人說是王文說的…”
陸隱靜靜聽著,溫蒂宇山知道的並不多,畢竟她那時候修為在那,包括文三思他們都無法接觸到天上宗高層,也就是當今的七氏隱族。
隨著七氏隱族的離去,很多事也漸漸淹沒了。
再加上至尊山內放出了一批生靈,彌補人類高手空缺,穩定了文明,而彌主更是壓制其餘四大主宰,成為當之無愧的宇宙最強,所以慢慢的,很多歷史也就被遺忘。
“你想知道只能找七氏隱族,要不要我幫你聯絡?”
“不用,還不急,我也想試試這隱藏在暗中的感覺。”
溫蒂宇山笑了,“你想怎麼做都可以,只要活過來就行,但,為什麼沒修為?”
陸隱聳肩,再次給溫蒂倒杯酒:“自找的,別說我了,桃香,火青山他們怎麼樣?”
溫蒂宇山目光黯淡:“大多死去了,不是所有人資質都能修煉到現在的。有些人也死於戰場。六耀的戰場很殘酷,大宇帝國這些年培養了很多高手,但那些高手都是這個時代的,故人死去了太多…”
“你師父菩聖呢?”
“她老人家也死了,死在了六耀戰場…”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夜。
對於溫蒂來說,跟陸隱聊多久都不嫌多。
但陸隱要回去了,因為胡求給他發資訊,說司南星出現了變故。
“我現在是司南隊領隊,想找我隨時可以,但不要太顯眼。對了,不見光,文三思也在我那。”
溫蒂宇山點點頭:“有他們在,你還安全點。”
陸隱心中一動:“發生了什麼?”
溫蒂宇山道:“很多故人的死總感覺來自一些人的針對,但那些人是誰,毫無痕跡,我怕那些人會找到你。”
陸隱眼中閃過冷意:“我知道,先回去了。”
看著陸隱離去的背影,溫蒂宇山笑了,她很久很久沒那麼笑過了,還活著,真好。
返回住處,一眼就看到面色悲痛的胡求,眼神有些呆滯,盯著邏網的光幕看。
陸隱上前幾步看去,神色一變:“什麼時候的事?”
於山沉聲道:“不久前,此事一發生,學院就告訴我了。此戰範圍極大,必然有三道規律強者出手,我們也弄不清誰會在司南星做這種事。”
於小小憤怒:“會不會因為隱神節大比?有的人輸了所以報復。”
“不會。”
“不會。”
陸隱與邊知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