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是意識與暗金色珠簾，周邊是磐石之基與雲朵，還有眾多因果螺旋匯聚，不斷穿梭，這些力量，普通修煉者隨便掌握一個就能登天。
不管月涯怎麼躲避，終究被因果螺旋打中了一次。
就在因果打中雲朵的一刻，思維與因果碰撞，化為龍捲逆流而上，撕開意識星穹。
陸隱呆呆望著這一幕，與之前那次打穿月涯身體不同，這是純粹的思維對撞因果，這是在，推算未來。
本我照天功，當初領悟的時候陸隱就知道可以推算未來。
以因果螺旋探尋與之產生交集的因果，這便是推算未來之道。
但一直以來，陸隱都沒能用出，倒是不斷看到過往，看到因果線碰撞產生的前因後果。
他可以看到過去，卻從未能真正推算未來。
然而這一刻，月涯磅礴的思維成了因果推算未來的助力，思維不斷消耗，因果龍捲不斷飛躍。
月涯驚異，怎麼回事？自己的思維怎麼突然消耗那麼龐大？
唯有陸隱可以看見因果在推算未來。
他抬頭望天，逐漸的，看清了。
他收回目光，再看向月涯，眼中，充滿了炙熱，還有類似此前月涯看向他的貪婪。
原來如此，怪不得月涯不惜一切代價要找他。
什麼丹妗的承諾，什麼取代陌上，都是假的，真正原因是，以意識為載體，肉身為容器，配合思維體，達成--言出法隨。
言出法隨，修煉者不陌生，有些強大修煉者就可以憑序列規則做到，但那是靠自身力量。
月涯想要達成的言出法隨，是意識，思維集大成，擁有改變宇宙星空萬物，乃至改變序列規則的恐怖偉力。
這是永生境才有可能做到的力量。
月涯修煉了太多年，他推算出只要有生物意
識作為載體，就可以做到，因為他的思維太強大了。
當一個人的思維強大到某種層次，真的可以改變一切。
意識，思維，相融合，他即便不是永生境，也擁有了媲美永生境戰力，還不必承受因果鏈限制。
這才是月涯最大的目的。
看清這點，陸隱理解月涯了，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不擇手段嘗試，一旦成功，確實可以成為三者宇宙之主，即便另外三位上御之神也難以對抗，因為那三個人受著因果鏈限制，他沒有。
月涯可以嘗試，因為他是思維體，自己，也可以嘗試。
月涯想奪走自己的身體，掌控意識。
自己也可以奪走月涯的思維體。
月涯能嘗試的，自己一樣可以嘗試。
所以這一刻，陸隱看月涯目光帶著貪婪，與月涯之前看他的目光一模一樣。
這種目光藏都藏不住，讓月涯懵了，此人怎麼這般看他？
御桑天也看到了，看看陸隱，又看了看月涯，這兩人目光那麼相似。
陸隱沒想到有一條通往永生境戰力的捷徑忽然出現，出現的那麼突然，卻又不斷接近自己，想擺脫都擺脫不了。
只要抓住月涯，融合他的思維，自己就可以做到言出法隨，媲美永生境，這個誘惑太大太大了，大到他想立刻出手。
不過理智還是攔住了他，別看御桑天一直幫自己對付月涯，一旦月涯處於下風，他也會反過來對付自己，這個平衡，誰都別想打破。
而且陸隱也無法擊潰月涯，月涯的思維太強了，一旦對決，即便自己可以逃離，無疆的人也要倒黴大半，即便始祖與自己聯手都未必救得了。
貪婪，是人無法擺脫的慾望，月涯無法擺脫，陸隱也無法擺脫，但形勢不允許他們繼續。
月涯深深看了眼陸隱，退走了，臨走前的目光清楚的讓陸隱知道，他不會放棄。
這正是陸隱希望的，現在就算月涯放棄他，他也不會放棄月涯。
月涯一走，御桑天自然也退走，他根本不想打，卻必須維持這份平衡。
兩人都離去後，無疆上的人才鬆口氣。
儘管此刻無疆很厲害，足以壓過意識宇宙與靈化宇宙除御桑天之外的強者，但剛剛出手的都是這等強者。
他們被控制的經歷太深刻了。
“下御之神實力果然很強大，就算御桑天都差點攔不住。”始祖感慨。
陸隱望著月涯退去的方向：“前輩，我看到永生之路了。”
始祖驚訝：“永生之路？意天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