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炳呆了一下,復又想起什麼般。一抬手給腦袋上扣的保安大蓋帽摘下,嗖,飛一邊去。末了認真說:";哥,砸我一下。真的你試試,我這鐵頭功練好久的。";
我打了個激靈,心裡忽地升起一縷不祥。
";別地啦,老弟,你這。。。。。。這行嗎?";我猶豫。
";哥,你看不起我。";
我說:";那,那我試試?";
";來吧,沒事兒。奔這兒砸,使勁,你拿了磚頭。使勁砸。";
我四下一打量見不遠處草堆裡好像有幾塊磚頭,我過去特意隨便找了一塊。又擔心是二炳弟特製的麵包磚,我還敲打了兩下。
很實在的大磚頭子。
紅磚,很硬,很硬。
我拿磚就走過去了。
二炳一拍腦袋,又深吸了口氣。
我看了又看,我說:";我砸了啊。";
";嗯,嗯!";
二炳點了兩下頭。
";真砸了!";
";嗯,嗯。";
我拿磚,我一咬牙,抬手叭!
";哎呀媽呀。";二炳嗷一聲兒。
磚頭喀嚓碎成兩半的同時,一縷紅紅的鮮血順二炳腦門子就下來了。
月光下。
我看著二炳。
二炳看著我。
末了,他伸手抹把臉。
再把手放到眼前一打量。
";血,血。。。。。。血。。。。。。";
就這麼連叫了兩聲兒血。。。。。。
二炳弟眼珠子一翻,撲通倒地上了。
我呆呆站在原地,讓清冷晚風吹的略微凌亂了那麼一小會兒。我把手中握著的小半截磚頭放到眼前仔細一打量。
我暈了。
原來,這是一塊從牆上拆下來的磚,磚的一面竟然突出了幾個尖銳的水泥碴子。
什麼也別說了,我飛磚,扛人,往醫院跑吧!
兩個小時後,在附近一所醫院的急診室。私廣歡血。
二炳坐在我身邊,伸手摸了摸纏滿了繃帶的腦袋,一本正經跟我說:";哥,今天有點小意外,改天,改天你再試我鐵頭功,順便我讓你看看開碑手。";
我拍了拍二炳肩膀,語重深長地說:";二炳,你的功夫很厲害!真的很厲害,我都知道,都瞭解了。二炳,你不用給我看了,真的不用了。";
二炳輕嘆口氣。
";唉!真是不利,我從小就怕血,一見血就暈。哥,這事兒讓你擔心了啊。對啦,那醫藥費多少錢,我這兜裡。。。。。。";
二炳掏兜,掏出了七塊五。
我把他的手給按下去。
";行啦,行啦,醫藥費你不用擔心啦,放心吧,這錢我出,我出。";
";哥,這哪能成。等我發工資,發工資我還你錢,對了多少錢來著,你把那個單子拿來我看下。";
儘管我一再說不用二炳掏,可二炳死活不同意,愣是把單子搶過來,仔細看過數目後,又揣進自已的兜,並言說月底開了工資,一定還我這筆錢。
十分鐘後,拍的ct片子出來,說是腦袋沒事兒,讓二炳回家靜養就行了。
這樣,我才跟二炳一起離開了醫院。
出來時,我要打個車給二炳送回去。
二炳死活不同意,說京城打車太費了,他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也就四五公里的樣子,走路一會兒就到了。
我爭不過,就同意。
好,走吧!
往回走的路上,我跟二炳聊天,然後我知道他的基本來歷了。
二炳陝西人,大概十三歲的時候全家搬去了河南那邊兒給人養羊。那會兒二炳書也不讀了,就天天守著一群羊過日子。
這期間,他就認識了一個住在山裡的孤苦老頭子。
老人家七十多歲了,自已住在一個破房子裡。
二炳為人心善,看老頭兒日子過的清苦,就經常給老人家捎帶一些家裡的米麵。
一來二去熟了,二炳知道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