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晚,影姐都會用背的小鍋,在山上找到乾淨的白雪,用燃氣裝置加熱化開,讓我們每人能喝上一杯熱呼呼的白開水。
晚上臨睡前,我們都要搭堆雪窩子,然後把帳篷支在雪窩子裡面,枕著滿耳呼嘯的風聲在帳篷裡睡覺。
這要換了別人,可能覺得受不了,但這一隊人根本不是正常人,一個個的,睡的比誰都香。
第三天的時候,我們已經深入天山山脈的最深腹地了,這裡就算是夏秋的旅遊季節,也根本沒人涉足。
紀前輩一直在老大背上給我們帶路,他當年跟測繪隊的人一起進的山,時隔幾十年沒來了,一方面他記性好,另一方面他也用了一些野外測繪的技術。比如,根據時間和山峰投影的角度來計算這個山距離我們有多遠。
老人家不會那些複雜的公式演算法,但知道原理,他跟影姐一說,影姐就在雪地上列了公式什麼的一算,這樣我們大概的方位就知道了。然後,老人家判斷路線的對錯,接著我們繼續再走。
雪山行走最忌諱大喊大叫,同樣也忌諱開槍,是以我和勝戰?分析,對方的人除非逼到份兒上了,否則不會開槍,但他們同樣也不是傻子,知道我們功夫的高低,所以不會讓主要力量派來跟我們正面打。而是會請一些炮灰來側面消耗拖我們的程序。應對的計劃是選擇一個對我們有利的地方展開伏擊,從而爭取把這些個散兵遊勇給拿下。
商量到這兒,我們問紀前輩,再往前走,有沒有什麼比較危險一點的地形。
此時紀前輩摘下護目的雪鏡,抬頭打量了四周,末了又看了看,高山,對著太陽觀了下山的陰影后,他滿是皺紋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說:“有,就在不遠處了,前面就是!”
我以為是一線天之類的天險,可當第四天,我們走了一上午,來到這個地方後,我發現這只是一條很開闊的峽谷,如果說險的話,可能峽谷兩側的崖壁太過於陡峭,人類根本很難在上面行走。若是繞過峽谷,可能就要翻越幾座海拔極高的山,並且那山上也是峭壁林立,其難度對練家子來說都是極大,極大的挑戰。
紀前輩伏在老大背後,他面對這片峽谷,面部一陣抽動,然後眼角就流下了兩行黑呼呼的淚來。影姐見狀急忙過去,用紙巾擦了後,再拿打火器點燃燒成灰燼。
紀前輩好像很痛苦地說:“就是這裡,就是這裡,劉幹事,張政委,小孫,小陳,他們都死在這裡了。”
老大聽了嚼著黑巧克力問:“哎呀,這裡有妖怪?”
紀前輩搖了搖頭說:“哪裡有妖怪,只是我們來的時候是夏季,然後這地面的泥土下全是即將融化的冰川,冰川的表面極薄,又有一層很薄的泥土覆蓋,人在外面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形,所以踩上去,就容易掉到裡面極深的冰窟中。”叉投縱技。
老大聽一哆嗦。
勝戰?卻感慨地說了一句:“萬幸啊,咱們是冬天來的。”
不想紀前輩搖頭說:“冬天更危險,這下面冰川的結構複雜,冰川裡面的縫隙極深,表面又有一層積雪和薄冰覆蓋,一不小心……”
老大又哆嗦了。
我聽罷說:“你們在我身後,跟我走,我來探路。”
勝戰?:“兄弟,我來探。”
紀前輩卻又說:“你倆別爭了,我話沒說完,這峽谷除了冰川,還有一險就是能迷人的心智,人到了這裡面,有時候容易引發一些幻覺。這個,你們要有一個心理準備。”
影姐這時說:“前輩,這峽谷要是真能引發幻覺的話,應該是與當地特殊的磁場環境有關。天山山脈的地質結構非常複雜,所以小範圍磁場環境的改變,肯定能影響人的大腦神經產生異常放電的現象。”
“然後……”影姐這時皺了下眉,隨之她突然抬頭說:“我想起來了,有一篇報導講過,磁場環境的改變能夠影響人?大腦的邏輯道德判斷。所以,這個大家真要注意呢。”
紀前輩聽到這兒,他又感慨了,說是當年要是影姐在測繪隊的話,他們也不會死那麼多的人。
我聽了這些,只是半信半疑,然後大家相互關照一番後,我和勝戰?兩人並肩在前,拿了登山杖,好像瞎子似的,在雪地中來裡的敲打著走。
這麼走出去三十多米後,我果然敲到了一處冰殼脆弱的地方。
當下,我抬腳過去,將上面一層二十公分厚的積雪掃開,然後伸了腳對準灰白相間的冰殼輕輕一踩。
喀喀喀……喀嚓!
一聲脆響中,冰殼碎了,轉眼間,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