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消化液分泌什麼的,它用不到地方,它就透過神經傳遞給大腦,我就知道,我餓了。”馬彪子又笑說:“胃怎知,它空了呢?”我又是一愣。馬彪子接著說:“臟器,本身就是極精微複雜的人體組織。道家更是把臟器,稱作五臟之神。它維繫的是人一身氣機流轉,主持的是運化五穀精微,代謝新陳,讓人的身體能夠自如運轉。”“說我們的身體是精密機器,一點不過份。只是這機器,並非金屬所制,它是一個飽含了世間億萬精微的這麼一個工具。”“道家裡面,把人身的不同需求,稱作推動世間事物發展的基本力量。這些需求,無非,衣,食,住,行。所有一切,皆歸於身,而身又是由神統領。所以,這一身的神,才是我們修行的根本。”“仁子,你若能讓自已的心神意識,把胃給控制了,像控制拳頭一樣,控制你暗勁一樣,讓它工作,又或不工作。你再把膽,肝,脾,等等這些全都控制了。”“讓你的肝,隨時隨地可以排毒,可以主疏洩之功。讓你的胃,胰,膽汁,脾等等在沒有食物時候,讓它們不工作,不分泌消化液。控制你的新陳代謝,讓它們先停止一段時間。接下來,再讓它們執行……”“等等這一切,你若能安然做到,你便成就一小步了。往後,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馬彪子抬頭看著我,淡淡地說著。我震驚了。馬彪子他這麼一個粗人,哪裡來的這些理論。而這些東西,我瞭解一點,有些確實是得到過證實的……馬彪子說:“練拳的過程,就是跟老天搶這副身體控制權的過程。”“有人說了,這身體不是我的嘛,我跟誰搶呀。其實,這身體是我們的嗎?病了,我能說讓它好,它馬上就好嗎?我能說隨時瞭解身體臟器,每個細微的情況嗎?我能說大限到來,我讓自已保留一份精華,留著慢慢活,再擱世上多呆幾年嗎?”講到這兒,馬彪子重重嘆口氣說:“武之一道!太遠,太遠,絕非打人那麼簡單吶。一步步的,慢慢來吧。”馬彪子這時望了遠處群山,喃喃說:“這世上還有許多的高人,太多,太多了。他們不入世,是因為,他們已經走到跟老天爺奪自身的路上了。”“換句話說,好不容易把自個兒因緣了斷的差不多了。然後,剛剛證到胃那塊兒,能把胃控制了。你讓他抽身出來,到這世間去掙金錢,功名?”馬彪子笑了:“你給他十個億,他都不會現身。”話音一轉,馬彪子對我說:“仁子,神打是有的。八國聯軍鬧京城的時候,有至少三四個人,的確是領了神打心法,把這個神打練上身的。”“當時,據老一輩兒人講,確實是看到過,子彈到身上,就給彈飛了。““可就是那麼幾個人而已。但這幾個人沒幹好事啊……“馬彪子嘆口氣說:“沒他們倒也好了,因為,看不到,不覺得是真的,遇到槍炮了,自然會躲。可偏偏眼睜睜看到了,覺得是這麼回事兒。接下來,又有妖人擺弄什麼假神打。弄的人人以為自已有神打功夫了。““結果呢,讓神棍忽悠了,衝上去,砰一槍讓洋人打死。““這個就是人的通病了,什麼事只問結果,不問過程,不肯花腦子去分析想過程。”“所以,就說哦這個假的。騙人的,世上沒神打。功夫也是一樣,你就說咱們打的吧仁子,咱要是打擂臺賽,到擂臺,頭三秒就得讓人給攆下去。為啥,一是戴不了拳套,因為,拿,掐,抓,雲手,指法等等的功夫施展不出來,分指手套那東西也不行,限制了很多。二咱們打的全是犯規動作,你學拳知道,咱們好多招兒比如你這個攢拳,劈拳吶,等等都是直接奔咽喉,心臟,後腦打的,這上擂臺沒個弄。擂臺一是講究個ko放倒,二就是靠打有效部位得分獲勝。那又是另一套專門的訓練手段了,跟咱們不一樣。”“還有,咱們打的不好看,瞧著跟野驢似的……”馬彪子瞥下嘴,頗有自嘲之意。我跟著嘿嘿一笑。馬彪子伸手擂我一下說:“神打有,那東西類似精神上的催眠,我把它總結成精神興奮劑,別小看這個。很猛的,當年我曾經親眼目睹一人,嗑冰的,精神興奮大發了,讓公安照身上打了六七槍,就那樣還嗷嗷衝著,跑了三十多米,這才一頭倒地上死了。”講到這兒時,單老頭咳了一聲說:“彪子,不止神打,那個什麼鍾國凡倒還好說。他那隊裡,還有幾個洋人。”“那幾個洋人,我看著,好像也是練過什麼的!”誰知馬彪子一揮手說:“洋人會功夫不稀奇,有很大一撥是咱們教出來的。還有一撥是他們從什麼土耳其,波斯,埃及,希臘文化裡發掘整理出來的煉體術。”“也都是抄咱們的東西,是絲綢之路,差不多那個年代,傳過去的,一路抄,抄咱們的。”“你別小看洋人,咱中國人不拿八卦掌,形意,這些古老拳種當回事兒。人家洋人可當寶貝,對了,阮師父你知道吧。”馬彪子扭頭問我。我說:“知道啊。”馬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