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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是劉繇。定然會堅守建鄴,憑藉著建鄴牆高城厚黏住我軍。”
“黏住又能如何?若是之前,有蔡瑁的幫助,許貢和王朗的補給和部隊甚至會從江上而來,斷絕我軍後路,但是現在時移勢易,蔡瑁不會再支援劉繇與我軍對抗內耗,方誌文現在需要我們實力盡快得到提高,然後與劉備和曹操抗衡,而不是任由江東落進這兩個大豪的手中。”
孫策恍然,抬頭看著神情很自信的張紘,點了點頭道:“子綱先生是因應這個變局而制定了這次戰役?”
“正是,天予不取必受其咎,這麼好的機會我們絕對不能輕易錯過,即使冒一點險也是值得的。”
“不,即使再大一些的風險也是值得的,不論是建鄴還是宛陵,隨便拿下一個,劉繇就城了孤軍,其勢必不能久,丹陽一下,吳郡和會稽無險可守,江東富庶之地盡入我手矣,更重要的是,江東的世族慣於見風使舵,這種情況之下,多數會倒向我們。”
張紘眼神一亮,連一直旁聽沒有出聲的張昭、秦松等人也都驚喜不已,自己的主公長大了,不能再用看待一個孩子的眼光去看待他了,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領袖了,能夠高層建瓴的看到更多的東西,張昭輕輕鬆了口氣,長久以來盤踞在心裡的一些東西悄然散去,整個人似乎都新的輕鬆了不少,連腰身都更加挺拔了一些。
“主公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我們就藉助這個機會,一舉席捲江東!”
孫策一拍膝上的古錠寶刀的刀鞘:“正逢其時也!望諸位併力同心,共建偉業!”
“敢不從命!”
光熹五年(永漢四年)十一月一日,趁著強勁的西北風,朱治和孫策的船隊從蕪湖水寨夤夜出發,凌晨時分趁著守軍麻痺,突襲了建鄴北面的衛城江乘,江乘其實就是建鄴的一部分,是靠著江邊的碼頭港務區,被孫策的虎狼之師趁虛而入一舉奪下。
江乘的失陷等於是將建鄴城的北大門給開啟了,郡治於建鄴的劉繇大驚!
天亮之後,劉繇不但沒有收縮防守,反而組織了部隊試圖反攻江乘,劉繇的這個決定自然是沒錯的,甚至在軍事上也是可圈可點的做法,但是意圖正確並不代表著結果會正確,在戰力的差距上雙方實在是太大了。
一個是強將加上高統率,還有軍師助陣,另一個則是一個二流的將領,加上一個二流的軍師,虞翻真的不是一個好軍師,只能是一個好治政將領。
一整天的攻勢中,丹陽兵詮釋了他們的悍勇和善戰,但是卻未能奪回江乘的一寸城牆,依託堅城,佔據著各種優勢,孫策以攻為守,大量的消耗著劉繇的有生力量,這種敵人送上門來給你殺的好事,孫策自然不會錯過,甚至還要前線適當的降低一些傷害輸出,以免一下就將劉繇打怕。
到了傍晚,奮戰了一天的劉繇赫然發現,自己的五萬強兵如今剩下不到一半了,可見這小小的江乘城下吞噬了多少丹陽兒女的生命!
心裡的熱血下降,劉繇才發覺,入目是屍山血海,面前的江乘城牆已經被染成了暗黑色,但是卻依然高高的聳立在他的面前,城牆下,堆積如山的屍體看上去觸目驚心,空氣裡散發著濃烈的煙火氣,還有燒焦了肉的香味,以及中人慾嘔的濃重血腥味。
劉繇呆住了,他忽然覺得有些暈眩,那不遠處城牆上的景象似乎都有些模糊了,城牆上招展的敵軍旗幟顯得異常的清晰,甚至佔據了他的整個視覺,讓他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於是,一抹恐懼開始在冷去的心中滋生了出來,並且迅速的向著他全身蔓延,直到塞滿了他整個腦海!
“撤退,撤退!不能再這麼打了!”
劉繇忽然大聲的揚手喊道,周圍的親將和虞翻都是一驚,隨即又都露出一個釋然的神色,然後默不作聲的看向鼓號手,清脆的銅鑼聲響起,撤退的命令下達了。
孫策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趁著敵軍慌亂後退發起了一輪兇猛反擊,一直將敵軍追出了五里,俘殺了不少體力已經不支的劉繇郡將士,最後劉繇帶著殘兵敗將一路倉皇的逃回了建鄴。
孫策站在江乘的城頭,他非常的剋制,儘管身體裡的熱血在沸騰,儘管他心裡那好戰的本我在吶喊,但是他還是堅決的呆在指揮位置上,絕對沒有衝上第一線去廝殺,現在戰鬥結束了,孫策站在城頭扶著城牆向城下的屍山血海看去。
一股刺鼻的血腥氣直衝胸臆,這不但沒有讓年輕的孫策感覺到不適,相反,倒是讓他身體內的血液更加洶湧,揮手間,屍積如山血流成河,這就是上位者的權力,上位者的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