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他疤痕累累的頸項肌膚一路下看,最後停駐在緊裹著他粗壯的頸項處的黑色高領邊緣上。
夜豹微微崩緊的身體慢慢放鬆,是啊,象他們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她手中有那些毒針,完全可以自保,“還你可以,但有條件。”
“什麼條件?”她現在更關心的不是
而是他衣領下的肌膚,想知道這衣領下是不是她記
他鉗住她下額,抬高她的下巴。
她低垂著眼瞼,視線仍不肯離的領口。
他抖了抖手,逼使她抬起眼皮,能讓他看見她的神情,“你發誓這毒針再也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按我們之間地關係,只要我在你這兒安然無恙,等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將我交出去以後,我們便再無關係,那我是生是死又與你何干?”
她同樣鎖定他雙眸,同樣想看清他眼裡的神情。
“為什麼,你不必問,只要你應,在你離開的時候,我便還你。”
玟果撇開臉了笑,再轉過來時,已沒了笑意,“你是誰?”
“夜豹。”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你問得太多了,如果你真的那麼意納蘭氏,知道地越少,越好。”他放開她翻身坐起,不再看她。
“好,我答應。”她相信這個迷:不會太久揭開。
他嘆了口氣,一點紅,你真的很走運。
起身走向門口,拉開艙門,寒風捲著湖面的溼氣卷襲進來,吹開了他耳鬢的長髮。
“你等等。”玟果快速的坐起,跪爬到書案邊。
胡亂磨了墨,鋪開一張紙,摺疊出一個小方塊,剪出來,提筆寫道:十五不願獨會舊人,娘救我!落名,果兒。
吹乾了墨汁,小心的摺疊好,踢踏著鹿皮小靴子,走到門邊,遞給夜豹,“如果你真能找到我娘,把這個交給她,她定然會如你意。”
他默默接過,攜進懷裡,微睨視了她一眼,眼裡帶著地寒意如一把鋒利的刀鋒,令她打了個瑟縮。
門在她眼前重重的摔合了。
玟果對著門板翻著白眼,這人真是未名其秒,發什麼脾氣。
他不就是想得到納蘭氏嗎?幫他一把,還錯了?
輕輕將門拉開一條縫,往外張望。
夜豹走到船頭,沒象往常一樣架起漁杆釣魚,而是就勢坐在船緣邊上,一條腿懸在船外,另一條腿曲起,胳臂搭在曲起地膝蓋上,眺望著遠處,不知在想什麼。
筆挺的背影毅然迎著風,如墨的黑髮和黑色的衣襟交纏著隨風飄揚,襯著不遠處已能看見地蕭涼景緻,說不出的落寞孤寂。
玟果沒來由的有些心酸,一個人再有成就,就算他是讓三國皇族聞名驚變的風雲人物,終逃脫七情六慾。
慢慢關上艙門,重新縮回木榻角落,抱著膝蓋,看著自己的腳尖,腦海裡浮過回到這個世界後,身邊的人們……他們地確無一不優秀,但又有誰能做到無慾無求?又有誰能無憂無慮的生活?
只怕沒有一個人不是揹負著沉重地枷鎖。
她不是聖人,沒有想去解救世人的慈悲心腸,但她也不是無情無慾地人,能對身邊的人視而不見,見而無覺。
所以希望他們能解下這些枷鎖,展高飛。
只有這樣,她才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舒暢地過自己的日子。
她抬頭看向窗外仍在努力南飛的鳥兒,末凡這時會為她擔心嗎?
如果自己脫去平安公主的這個身份,他對自己還會百般顧及嗎?
唇邊泛起一抹苦笑,她不能肯定,他心目中看重的到底是平安郡主這個身份,還是玫果這個人?
她不喜歡現在的這個身份,但潛意識中卻也害怕自己沒了這個身份,真會一無所有。
真的一無所有嗎?腦海中浮現第一次遇見弈風,纏在他脖子上時,所看到的那抹謔笑。
他雖然混蛋,但卻從來沒在意過她的身份,或許他更希望她不是平安吧。
如果沒有這個身份,對他或許更容易接受。
如果沒有那一夜情,或許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會簡單許多。
一夜情,玟果搖頭苦笑,做了壞事結出的苦果只能自己來吞服。
視線不自覺的看向對面空無人影~榻,長嘆了口氣。
晌午,他沒有象往常一樣來喚她同他屬下們一起用餐。
他的屬下敲開了門,送進一個裝有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