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睿怕有些病患染有帶傳染性的病疾,而她有了身孕,不許她再直接接觸病患,只是幫著配配藥,這樣一來,他越加的忙碌辛苦。
隨著病患的增加,玫果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對於她們這樣想安安靜靜過日子的人,名氣大了並不是好事。但她現在身子越來越臃腫不便,又不能打個包裹便走人,只得暫時拖著,等生下孩子,再設法搬遷。
她這打算和瑾睿提過多次,他只是說先不必多想,等孩子出世再做打算。
他這模稜兩可的話讓她更加不安,但又說不出什麼不妥之處,也只得壓著這份不安,等孩子出世。
玫果為了讓他夜裡能早些休息,便攬下了家中瑣事,給饅頭縫補自是少不得的,好在不管她針線活做得有多難看,他從來不笑話她。
這些日子下來,雖然手法不見有多少長進,但總算還能應付下來。
正穿著針,突然眼皮一跳,隨之手微微一抖,針尖扎進手指,一粒血珠從指尖上滲出。
身邊的瑾睿抬眼看向她,放下手中藥勺,握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指放入口中,吮了吮,拿出後,見尚有血絲滲出,也不放手。隨手用手指壓著她指尖滲血的地方,“有心事?”
玫果搖了搖頭,心裡那股不安,越加濃烈,“有些心慌,可能是腹中孩兒折騰我呢。”
瑾睿吻了吻她的額頭,“真不該讓你再懷上孩兒。”
玫果放下手中針線,摸摸隆起的小腹,“我可想要一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孩兒。”
瑾睿唇邊浮起一抹笑意。
院子一角正拿了玫果迷香,迷著螞蟻玩的饅頭蹭了過來,抱了玫果的腿,“娘,凡兒不漂亮嗎?”
玫果‘噗’的一聲笑,將他抱起,“男兒要這麼漂亮做什麼?”
小饅頭望了望身邊的瑾睿,撅了小嘴,“可是爹爹好漂亮,誰見了爹爹都說從來沒見過爹爹這麼漂亮的男兒。”
玫果看了看瑾睿,笑道:“你爹爹是男兒中的極品,不是人人當得的。”
瑾睿微皺了皺眉,將小饅頭抱了過去。放在自己膝頭上,“凡兒,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外貌不過是個皮囊,皮囊隨時可能失去,不可看重。”
小饅頭聽得朦朦懵懂,一臉迷惑,“那要看重什麼?”
瑾睿將手掌放到他小小的胸脯上,“心,你母親親美嗎?”
小饅頭點了點頭,“美,小朋友的孃親們都沒孃親美。”
玫果雖然並不太看重自己相貌,但聽小饅頭誇她,仍止不住的唇邊上勾。
瑾睿不看玫果,只看小饅頭,“可是你母親親的心才是最美的,即便是以後孃親老了,這兒卻永遠的美。”
玫果唇邊笑意慢慢褪去,這還是第一次聽他這麼說她,雖然他是為了教饅頭,但她心裡湧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他相貌出眾又何嘗比得上他的心萬分之一?
小饅頭睜大眼看著爹爹,雖然不懂這心怎麼能看得見,又是怎麼美法,但見爹爹面色凝重,沒有一絲玩笑,仍乖巧的點了點頭。
瑾睿見他如此,才放鬆崩緊的臉,柔聲道:“你還太小。不懂爹爹說的話,但只要記下便好,等你大些自會明白。”
將他放在地上,拍拍他的小屁股,“去玩吧,你的迷香放得過重,那些螞蟻不到明天,醒不來,你不必等了,另尋些玩吧。”
小饅頭歪著頭想了想,又另尋螞蟻去了。
待小饅頭走開,瑾睿斂了斂眉頭,對玫果道:“這麼小小年紀,天天搗鼓你的迷香,不大妥當。”迷香終是下三濫的東西,上不得檯面。
玫果不以為然的一撇小嘴,“他那麼喜歡你的那些毒物,不給迷香他玩,難道等他去偷你的毒物玩不成?毒幾隻螞蟻倒是不防,我怕他去把前面人家的雞鴨全毒死了。
還得我們去賠笑臉,賠銀子。
前些天把人家的雞鴨全迷了,睡了兩天才醒,人家尋不到原因找上了門。你倒是把那些雞鴨全接著了,擠了一院子,隨便邁一步都能踩到兩。
等那些雞鴨醒了,又一家一家的送回去,累得沒脫了半層皮。
還好是迷香,如果是你那些毒,這竹林裡只怕給它們碼墳也得有我們半個屋子高。
要怪就怪上樑不正,下樑歪,什麼不好學,卻跟你學毒。而你這做爹的也不好好訓斥他,他要學。你就教,你是唯恐家裡出不了個小毒物。”
瑾睿對她的報怨不加反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又自低頭配自己的藥物,反正為饅頭好學毒的事,她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