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的時候,可想到自己有這麼一天?”
寒宮鈺慢慢抬臉,看進銅鏡,喉嚨發出幾聲沙啞的聲調,兩眼一翻,頓時氣絕。
玫果好不鬱悶,沒把她割死,卻把她嚇死了,叫人撤了銅鏡下去,招了護衛過來,“抬下去,頭割下來,用石灰醃著。讓衛子莫過目後,送給寒宮雪,屍體尋個荒山野外埋了。”
山風帶著絲絲涼意吹開她的長髮,蹲下身,重新換上新燭,點上香,又給長明燈添了油,手指一一撫過石碑上‘亡夫濮陽佩衿’幾個字,長嘆了口氣,“佩衿啊,我把她千刀萬剮了,可是還是不及失去你的痛的萬分之一……你說這該怎麼辦?嘆……你可不能走,一定要看著我活捉寒宮雪,讓瑾睿手刃於她,為濮陽家報仇。”
呆了好一會兒,又嘆了口氣,“今天小嫻要下葬了,我得去送送她。”
回去換過一身白麻衣衫,走出寢室,望向遠處的天空,太陽一晃,一陣暈眩,候在門口的冥紅一把扶住她。輕嘆了口氣,“就算是要剮她,你也不必三天不眠不睡的盯著。”
玫果閉著眼,不敢馬上睜開,怕昏倒在這兒,送不了小嫻,靠了他肩膀,“我沒事,借我x靠。”
冥紅眉頭微斂,將她打橫抱起,三天下來。她一張小臉更尖瘦得不象樣子,“你這般,自己身體垮了,這以後的路還怎麼走?”
玫果慢慢睜開眼,“慕秋呢?”
“納蘭氏的人這些年來休養的也差不多了,得了寒宮鈺被除的訊息,鬧著要去尋寒宮雪報仇,釋畫不願強行鎮壓,所以慕秋趕去處理去了。”
雖然有人鬧事並非好事,但玫果心裡卻是略安,或許納蘭氏這麼鬧一鬧,反讓慕秋融入自己的家族之中,往後也不至於那麼孤單。
冥紅擔心玫果身體不支,途中有什麼不良反應,將自己的馬交於護衛隊長,上了車與玫果同車。
見玫果雙目赤紅,抱著靠枕望著被風吹得一關一合的窗簾愣愣發呆,乘她沒注意,點了她的睡穴,將她輕輕放平,為她蓋了絲被。
低聲道:“你這樣子根本撐不到京裡,我只能冒昧了。”
這三天,玫果沒睡,他又何嘗睡過,滑躺下去,在她身邊躺下,也藉此小睡一會兒。
他一覺醒來,撩開窗簾,已快進京,解了玫果睡穴,過了片刻,她才慢慢轉醒。
玫果睡了一覺,精神好了些,只是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睡著了。
正想問,馬車停了下來,“郡主,到了。”車外傳來護衛的聲音。
冥紅撩簾。躍下車,玫果隨後下車。
衛府大門口扎著白花白綾,門口兩個石獅頸間也束了白絹花,一切都是按著家主過世來操辦。
家人引著玫果和冥紅進府,過處均是白綾飄飄,甚是隆重。
玫果輕嘆了口氣,小嫻生前沒得到名份,死後,衛子莫卻是一分不少的為她補上,也不知她這麼走了,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憂……
奠堂擺著上好的紫檀木棺材,案臺上小嫻的畫像栩栩如生,衛子莫立在堂前一一向來往賓客回禮,他的母親和妹妹於一旁泣不成聲。
玫果心裡酸楚,小嫻隨她多年,比她還小上一歲,就這麼沒了,站在畫像前,只是流淚,接過衛子莫遞來的香深深的鞠了三個鞠,將香插進香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子莫也是眼圈通紅,“郡主送來的禮物,她看過了。”
玫果點了點頭,拭了淚,“我將她剮了二千一百刀,頭卻是要送給寒宮雪,沒給你留下,你不怪我嗎?”
衛子莫看了看她,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小嫻護主是理所當然。
但如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她只怕會走得開心些……“郡主的心意,她會明白。”
玫果看著小嫻的靈牌,寫著‘亡妻’心下略略心安,她的心願總算了了。
雖然有些難為了衛子莫,但他終是鐵血男兒,日子長了,終會重新有新的生活,還會再娶妻生子。
她萬萬沒料到,衛子莫這一生,到死也沒再娶妻納妾,一直貢著小嫻的靈位……
他到底愛不愛小嫻,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玫果一直堅持步行,送完小嫻最後一程,親眼看著她下葬,才慢慢走開。
衛子莫追上她,“郡主……”
玫果站定看他,小嫻死之前的那句話讓她愧疚不已,“衛將軍,還有何事?”
衛子莫淺淺看她一眼,“郡主不必自責,我們這樣的人,為主而死,是死得其所,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