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啊!”
阿公哈哈大笑:“看把你饞的,看個電影,人家的菜名兒全給你記下了,行!等我們辦完事回家,阿公買個雞來殺,雞腿全部歸你!”
“太好了!有大雞腿吃嘍!”
小曼歡呼,想到香甜的白斬雞,忍不住咂咂嘴,話說貌似她重回此間,一直都沒吃到過雞鴨肉呢,真的饞了!
牛車不緊不慢走著,阿公偶爾會停下來讓大水牛歇歇,去路邊田野上割幾把草給它嚼嚼,路過河塘邊,就從牛車上掏出個瓜瓢舀水給它喝,通常這活都是小曼幹,小曼趁阿公不注意,左手掌心加點靈泉進去,希望這牛喝了靈泉能走快些。
但她失望了,大水牛喝完靈泉依然我行我素邁著四方步走得穩穩當當,並不準備加速,唯一改變明顯的地方,就是它的尾巴搖來晃去的,擺得太歡實了,有兩次還差點甩到小曼臉上,被阿公一頓喝斥。
小曼和阿公到達莞城是下午一點多鐘,知道具體的時間,還是偶然從路邊人交談中聽來。
小曼對莞城沒什麼印象,前世她為劉鳳英一家做牛做馬,幹完農活再去做副業掙錢,連鄉鎮集會都很少去,更別提進城了,唯一一次路過莞城,就是莫國強劉鳳英帶著她坐班車來到這裡的火車站,轉搭火車去省城,再經省城去京城……
記得那次在莞城旅社住了一晚,劉鳳英帶她去逛街,九零年的莞城很繁華很熱鬧,車多人多,路燈明亮,還有亮閃閃的七彩霓虹燈晃得她眼睛都花了,看哪裡都是花團錦簇,卻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好幾次都走了回頭路,莫國強罵她蠢,劉鳳英笑得花枝亂顫,說她跟電視裡那個劉姥姥進花園似的!
那次莞城之行,也是小曼徹底告別故鄉的時候,後來的歲月裡,除了偶爾在報紙、網路上瀏覽一下這邊訊息,她再沒有回來過。
這一世,小曼非要跟著阿公來莞城,是為了探探路,公道村是她長大的地方,但她不可能總窩在那裡一輩子,世界那麼大,總要走出去瞧瞧看看,而目前最便利的出口,就是這個莞城。
有汽車站、火車站,還有個飛機場,當然不奢望能坐上飛機,這個飛機場非民用不開放,村裡有民兵來過這裡集訓,說往常大傢伙時不時看到的天空上飛過的飛機,有的會在這個機場上降落一會又飛走,那是軍機,而更多的則是林業部門播撒林木種子的小型飛機。
莞城做為下轄十幾個縣的地區市,有個軍分割槽,駐紮有軍隊,前世小曼聽某法官說過,他剛參軍那會就是被塞到莞城,一呆兩年,那場戰爭臨近才抽調到另外的地方去訓練,後來他沒能上戰場,也不再回莞城。
小曼掐指一算,七七年秋天,就是今年,某法官虛歲十八,要來莞城服兵役了!
小曼可不會特意去找他,那就是個很麻煩的強迫症,曾因為小曼做不做整容的問題,兩人吵了一架宣佈絕交,即日起真的相互避開不再見面!
那個人病逝之後,某法官從律師那裡拿到了小曼的電話和住址,每年四次給小曼寄錢寄東西,小曼統統捐給福利院,然後把收據寄回給他,他依然故我,定期往小曼家郵寄,逢年過節還會發個祝福簡訊!
小曼給他回簡訊:我不是你媽,不是你老婆或妹子,用不著你養!
他答:你是我奶奶!
小曼:……
直到小曼高鐵失事那年,還以他奶奶的身份接收了兩個大包裹,都沒來得及送往福利院!
這年月的莞城在小曼眼裡,完成可以用“破敗”來形容,沒有高樓大廈,街兩邊大多是平頂房和瓦蓋房,甚至中間還摻雜一兩眼黑黑的油皮氈屋頂,街面道路又窄又小,路中間還很多個積水的深坑,好在這年頭車子不多,騎腳踏車的會自己繞開大牛車,走在路上的人們大都衝著各自的目標去,行色匆匆,根本不注意看阿公和小曼以及大牛車。
阿公說,這裡只是莞城外圍,要再往前走,進到百貨公司、工人文化館那一帶,就好看了!
牛車從一座跨度不算長的水泥橋上走過,然後左轉,順河邊一米多寬簡易路又走了二十來分鐘,拐進個小巷,再拐進個大院子……阿公說,這是後門,這麼大的牛車,不好走前街,得繞後頭進來!
馬上就有人走過來和阿公打招呼,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喊阿公“莫老哥”,很熟稔地從阿公手裡接了牛繩去,小曼不禁暗鬆口氣:看來就是這裡,總算到地兒了!
這個大院是住人的,很快旁邊就圍上來七八個男孩女孩,幾歲到十幾歲不等,一致看著小曼,有的還試著跟她說話,果然城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