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老子滾開!”他甩手把淳帝扔下馬,又怕損傷了狗崽兒的身體,在淳帝落地的最後一刻彎腰抓…住他衣帶,提起來放穩。
淳帝的鼻尖離粗糲地面還有半寸,倘若摔實了,必定撞得頭破血流。站定之後他魂不守舍地拍了拍胸口,終於歇了氣焰。孟長夜用馬鞭指著他,沉聲道,“既然答應留你一命,本座自不會失言。但你要明白,倘若你不識好歹,先行毀諾,本座要殺你易如反掌。開啟地宮需要用你的血?那簡單,只要把你殺了再留下幾袋血液,本座自然能進去。”
太監扶額,為主子的蠢鈍感到絕望,而兩千精銳卻都鼓譟起來,紛紛高喊著“殺了他”。
淳帝嚇得面無人色,腿腳一軟就跪在地上,哀求道,“將軍饒命,我知錯了,我再也不鬧了!”似想到什麼,又跳起來高喊,“不對!這樣不對!你怎知道開啟地宮是要活人的血還是死人的血?既是留給皇族後裔的寶藏,最終的寶庫想必得後裔親手開啟才行吧?那裡面頗多暗道與機關,每時每刻都會發生不測,你們與其把我殺了去搏一個未知數,不如留我一性命保險!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很對。軍師劉溫暗暗衝將軍使了個眼色。
孟長夜臉拉得比馬臉還長,看見這人用狗崽兒的身體與臉蛋做出種種猥瑣不堪的舉動,就惱恨得想殺人。狗崽兒求饒歸求饒,卻絕不會露出醜態,他畏怯,卻毫不卑微低賤;他安靜,卻又直白坦誠;他更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涕泗橫流地給人磕頭。
他揪住淳帝衣領,將他提起來,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很命大你知道嗎?若非……本座早已宰了你!”話落甩鞭而去。
淳帝心知自己逃過一劫,當即癱軟在地上,過了好半天才爬起來。太監將他撫到馬背側坐,慢慢跟著隊伍前行,走出去兩里路,他忽然拍著額頭說道,“常順,之前那番話是我說的?”
“是您說的。”太監也很驚訝。他萬萬沒料到皇上竟也有如此急智,在活閻羅的刀下保住了性命。
“真是我說的?”淳帝反覆確認三四遍才喜滋滋地道,“常順,我好像變聰明許多,你覺得呢?”
就這一回而已。太監心中腹誹,面上卻不顯,跟著贊同兩句。又走出去兩里路,淳帝感覺褲襠裡涼颼颼的,還有些粘膩,探手摸了摸,又聞了聞,不可思議地道,“常順,我,我彷彿洩…了!”
怎麼可能?常順反應過來之後就要搖頭,卻忽然聞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氣味,眼睛頓時瞪圓了。還真是啊!皇上明面上沉迷女色,實則身體壓根就不管用。太后在時常常唸叨,說“都是哀家害了我兒云云”,若她泉下有知,定會欣喜若狂吧?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我洩…了!我是個男人!我是個真正的男人!”淳帝卻絲毫不覺得晚,舉起雙手仰天長嘯。
所有人轉頭看他,表情莫名,唯獨孟長夜,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前一句他知道是什麼意思,因為那是他的手筆,這會兒還在回味呢,後一句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之前淳帝不是個男人?
他繞回去,問道,“你喊什麼?”
“沒,沒什麼!”淳帝最怕虎威將軍,立馬像鵪鶉一般縮起肩膀。
“你要是不解釋清楚,老子就割斷你喉嚨放血。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老子有什麼不敢賭?”孟長夜舉起鞭子欲抽,卻又擔心劃破狗崽兒的漂亮臉蛋,一時間極為惱恨。若是能把淳帝殺了又不傷到這具身體,他二話不說就會動手。
淳帝脖子越發寒涼,卻又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解釋,只得讓常順策馬靠過去,低不可聞地述說自己的隱疾。
孟長夜挑高一邊眉毛,目光中隱含…著某種極為火熱、露骨,又愉悅的意味兒。淳帝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明明穿著衣服,卻感覺被扒光了一樣,連忙抱住雙肩往常順懷裡躲。
“靠那麼近作甚?好好騎馬,坐直了!”孟長夜用鞭子不輕不重地抽打淳帝胳膊,復又看向常順,警告道,“讓他學會自己騎馬。若讓本座看見你還抱著他,本座剁了你的手!”
二人不敢忤逆,連連答是。淳帝當真怕了虎威將軍這活閻王,在常順的教導下慢慢把騎術學起來,等到了露營的地方,已能自己握著韁繩走一截。他扭著痠痛的屁…股滑落馬背,四下裡看看,又忍不住開始嘴賤,“咱們晚上就住這兒?沒有屋頂擋風,沒有被褥遮體?我不行,我不住這兒,我要睡床,我要洗澡,我要換衣服!”
“閉嘴!”連脾氣最好的劉溫都被他惹毛了,甩手就是一巴掌。
孟長夜阻止不及,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