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路還不放心,又把眼瞧向呆在房子裡的人偶,發現它沒有任何異動,這也從側面證明來者是閎宜本人。
戚路終於放鬆了戒備心理,急忙走到窗前詢問閎宜來找他有什麼事。可人剛走到視窗,閎宜的身影就向後飄了幾米遠,同時又做出剛才的那種手勢。
“你是怕隔牆有耳,讓我出去和你詳談嗎?”
閎宜微微地點了點頭,夜色下的他,神色看起來有幾許的不安和緊張。
看來閎宜是發現了新的線索,戚路輕籲一口氣,身如大鳥般掠出窗外,跟隨著閎宜在月夜裡飛行。
一直飛到了村口,閎宜才停下身形落了下來,戚路也跟著腳步踩在了尚未融化的雪地裡。
可就在這時候,讓戚路驚詫的事情發生了,閎宜的身影在黑暗中輕微地晃動了那麼一下,就如鬼魂般在他眼前消失了。
“閎宜,別開玩笑!”戚路臉色發白,人亦緊張的朝四周檢視著,右手本能的向頸項處的吊墜摸去。
但閎宜再也沒有出現過,戚路雖驚訝萬分,卻心知剛才看到的確是閎宜本人,而不是什麼幻影或者鬼魂,空氣中那依舊殘留的極淡的汽油味就是最好的證明。
正當戚路猜測閎宜此舉的用意是否有陷害自己的意思時,黑夜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喝,那是姬嵬的聲音,從旅館那邊以無比清晰的速度灌進戚路的耳朵裡。
“不好,我中計了!”戚路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趕緊飛起身子,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返回旅館。
旅館門前站著姬嵬,他眼睛裡佈滿血絲,樣子既兇殘又帶些笨拙。在他的身旁是胡雷和魔魁,他們都陰沉著臉不說話,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地面,連戚路來了都沒有轉移目光。
戚路低頭看去,頓時臉變得更白了。地上一片狼藉,殘雪已被黑色的液體侵染,形成一種難看至極的顏色,與此同時,戚路還發現有無數似人的碎屍爛肉般的物體散落了一地。這場面,很像是某個人被綁在身上的*炸得粉身碎骨後遺留下的噁心現場。
空氣裡飄蕩著很刺鼻的味道,仍是那種熟悉的汽油味,戚路不由一寒,剛想開口說話,就看到胡雷俯下身子,從碎肉間撿起了一個閃著紅光的球形物體。
“紅瑪瑙!”戚路頓時失聲叫了起來,這東西正是屬於閎宜保管的開啟后羿神弓的部件之一。
剎那間,四個人的樣子都變了,如同毫無生命跡象的石像,此刻他們都已知曉這個被炸得粉碎的倒黴蛋就是閎宜。
“真的是一天殺一個……一天殺一個……”姬嵬無力地呻/吟著,嗓門越來越低。
他們相互間凝望著對方,誰都顧不得掩飾自己緊張的心情,也沒有人能夠保持鎮靜了。
“別亂叫!”魔魁粗聲粗氣地吼了姬嵬一句後開始勘察現場。
胡雷手捏著紅瑪瑙問大家:“這東西怎麼辦,閎宜死了,它由誰保管?”說話間,他在極力壓抑自己內心的竊喜。
沒人搭理他,也沒人在意這瑪瑙。胡雷又是一陣竊喜,佯裝冷靜地說:“既然大家都不願意保管,那我先替閎宜兄弟保管了。”說完他趕緊把紅瑪瑙塞進了內衣口袋中,生怕有人變改了念頭。
“死的肯定是閎宜嗎?”戚路定下神來問道。
胡雷裝作悲痛的樣子回話:“不是我兄弟,難道會是別人?”
“我不太相信閎宜會死,也許死在這裡的只是他製作的一個人偶。”
“那你怎麼解釋紅瑪瑙會遺落在現場的事實?”
戚路一時語塞,心裡卻不得不承認胡雷的話非常符合邏輯。如果閎宜沒有死,是絕不會把如此珍貴的東西遺留在現場。於是他又提出了新的疑點:“人就死在門口,你們在屋裡就沒有聽到一點動靜嗎?”
“沒有。”三人異口同聲,末了姬嵬又補充說道:“兇手這麼厲害,瞬間就要了他的命,怎麼可能會讓我們察覺!”
“這麼說你連爆炸聲也沒有聽見了?”
“是的,我沒有。”姬嵬反問了他一句:“難道你聽見了?”
“我也沒有聽到。”戚路失望地搖了搖頭。
“所以我說兇手厲害,你還不承認嗎?”
“我可不這麼認為。”
戚路突然冷笑一聲,正想解釋其中的原因,勘察完現場的魔魁已在此時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戚先生說的對,殺死閎宜的兇手並不是個狠角色,他很可能法力在我們伯仲之間。”
“兄弟在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