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增長下去,中國將在二十年之後超過美國,成為全球第一大軍費開支國。
只是,到那個時候,中國的經濟規模也將超過美國。
軍備競賽不可避免,只是這次站在中國對面的不是美國,而是日本。
十一月十一日下午,日本防衛省發表宣告,宣稱中國的擴張性國防政策對日本的國家安全構成了嚴重威脅。
這個宣告,只是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情做鋪墊。
三天後,喜田多一郎親自前往國會眾議院,正是提出將自衛隊改組為國防軍。
同一天,以退役軍人身份出任外務大臣的中島俊夫啟程前往華盛頓,就改組軍事力量尋求美國的支援。
顯然,這只是做做樣子。
如果美國沒有點頭,喜田多一郎肯定不會去國會公開提出改組軍事力量。
中島俊夫去華盛頓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採購軍事裝備,以及從美國獲得擴軍需要的技術支援。
經過五天的激烈辯論,日本國會眾議院在十一月十九日透過了由首相提交的法案。
此時,中島俊夫已經回到東京,並且帶回了美國贈與的厚禮。
按照美日兩國公佈的訊息,美國將與日本在軍事領域進行全面合作,為日本提供除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與戰略打擊力量之外的一切技術裝備,幫助日本重建國防力量,也幫助日本獲得獨立自主的防衛能力。
名為防衛,實際上就是在武裝日本。
只不過,冷戰性質的軍備競賽拼的不僅僅是軍事力量與軍事技術,更加倚重於國家的綜合國力,特別是經濟實力。
不考慮美國的話,日本在經濟實力上沒有任何優勢。
從某種意義上講,日本欠缺的就是經濟實力。
雖然東海戰爭是一支強心針,圍繞著軍事重建,創造了大量就業崗位,但是前提是日本幾乎花光了外匯儲備。
停戰後四個月,經濟上的問題就暴露了出來。
早在八月份,就有經濟學家預測,沉重的戰爭負擔、以及在中國市場全面敗退,日本很有可能在二零二零年遭遇經濟寒流。
雖然十月初,世界銀行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已經為日本提供了一筆緊急貸款,由西方七國集團控制的國際清算銀行、國際開發銀行等金融機構也紛紛向日本注資,但是沒能阻止日本經濟日益惡化。
十一月初,日本的失業率達到百分之十六,超過了金融危機時期的最高點。
在這種大背景下,如果沒有特別舉措,日本必然在軍備競賽中敗下陣來,而且輸掉的不僅僅是四支護衛群與幾百架戰鬥機。
日本必須採取特別舉措。
十一月三十日,喜田多一郎以經濟治理不力為由,宣佈辭去內閣總理職務。隨後自民黨在推舉首相時分裂成兩大派系,國會被迫解散,提前舉行大選。
因為在東海戰爭中遭遇慘敗,自民黨在大選中沒能獲得多數席位,而民主黨受過於偏激的政策影響,也沒能獲得單獨組閣所需的議席,所以兩大政黨必須透過拉攏其他黨派,組建聯合政府。
從此開始,日本進入了政治動盪時期。
事實早已證明,聯合政府比單一執政黨組閣的麻煩更多。
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日本也就搞不出什麼特別舉措。
從根源上講,問題不在政府身上。
以日本的情況,解決經濟問題的辦法很簡單:讓日元大幅度貶值,以此促進外貿,增強企業活力。
作為以進出口加工貿易為主的國家,貨幣貶值肯定是一劑良藥。
要知道,在日本經濟最輝煌的時期,日元與美元的匯率在二百四十以上,而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廣場協議,迫使日元與美元的匯率降低到一百二十,結果是日本經濟在隨後的二十多年裡幾乎沒有發展。
問題是,日元貶值,必須具備兩個前提條件。
一是日本手裡有足夠多的外匯儲備,不然急劇貶值的日元,很快就會榨乾日本企業的再生產能力,讓日本經濟在轉型期陷入泥潭。二是需要由政府控制的央行,不然貨幣貶值最終會轉嫁給平民百姓,成為推動通貨膨脹的主要因素,也成為導致日本爆發國內動亂的主要根源。
可惜的是,這兩個條件都不具備。
如果沒有特別情況發生,遭此趨勢發展下去,要不了二十年,日本就將成為第二個阿根廷,退出發達國家集團。
對日本來說,這絕對是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