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連山氣惱:“我爹不喜歡!你,你~當我爹是什麼啊?”
“伯爺啊!那是尊貴人~啥都要那種尊貴人~!”
七茜兒話酸,常連芳卻再也不想見這個人了,他擺手趕,又讓人趕車跟著,請這個礙眼的趕緊走著吧,再跟她說幾句,忽上忽下的她嘴上不吃虧,話酸牙尖的他壽數都不長久了……
等七茜兒遠去了,常連芳才疾步到了那頭,先是拜見他的父親常免申,接著父子倆又一起看了鹽巴跟鐵料,最後他們找到墳場邊上一處僻靜地方,常連芳便把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五一十的跟他爹說了。
開國伯常免申揹著手,聽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聽完他看看遠處的霍家莊,又看看有鹽井的百泉山,最後老伯爺就咳嗽幾聲,清清喉嚨,竟一臉豔羨的對常連芳說:“你說~這個女子?那家老太太真就給了十貫錢加五十斤糧就換走了?”
常連芳沒聽出別的意思,聞言便點點頭道:“對呀,不是跟您說過麼,老太太那人她最在意讀書識字的……”
常伯爺冷冷瞥自家兒子:“你家有老太太。”
常連芳微楞,便低下頭訥訥的道:“是~那家的老太太,心裡就得意認字兒的,他家事情我跟您說過的,陳大勝還救過我呢,老太太對我也有恩呢。”
“恩!如此啊……”常伯爺點點頭,又看遠處好半天,到了最後他心裡有了想頭,就對常連芳試探到:“若是,按照你說的,那小娘子雖有婚書,是不是還沒有見過你那義兄……”
別說五十斤糧,兩千斤都可以啊,打併打併,弄個好兒媳婦回來,那也是家裡的造化。
常連芳開始沒聽懂,仔細尋思便大驚失色,幾乎是嚎了出來大聲道:“爹!你想什麼呢!爹?”
常伯爺滿面不屑,就恨鐵不成鋼罵了起來:“你知道個屁!老子生一堆,就你個孽障不省心,除了嚎嚎嚎,你知道什麼?母年一百歲常憂八十兒,你不長腦子我總得給你憂一個腦袋瓜兒回來,你也不看看現下什麼時候?
都燕京裡去了,你回家看看你奶,你娘在做什麼?咱家也是一群大老粗,你奶還有你娘哪個出去能人前交際?她們不胡說八道我都阿彌陀佛了!
人家老太太憂心的事情難不成我就沒有?你看你的娘,不拿擀麵杖她就拿鍋鏟,她說話不用嘴,成天靠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她,她她有意思麼?她就不能用腦子想事兒,我跟從前一樣麼?她就不能用嘴巴講道理?”
可憐常伯爺一肚子苦經,外人不敢說,只能念給兒子。
可惜他兒子不是個聰慧的,聞言卻也委屈:“我娘也沒少打我,您說這個做什麼?”
常伯爺徹底無奈,他伸手取下腰後的馬鞭,抽了一下身邊的樹幹恨聲說:“哎~人的運,天註定!合該人家好運道啊,你甭聽外面胡說,什麼婦人該當賢淑嫻靜,我呸!你可知尋這樣一個有見識的賢婦,可保你這房三代青雲……”
常連芳都快嚇尿褲了:“爹!你想讓我死麼?那,那是什麼人?那就是跟你一般的人,沒了那身女皮她就是我二一個爹!我瘋了我娶個爹回來……”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爹一腳飛了出去,虧他挨習慣了,躲的身姿也是著實漂亮。
常伯爺手指顫抖的指著他:“你,你就是個傻子!”
常連芳在自己爹面前,這會子也不端著,他就蹲在地上有些負氣的嘀咕:“我願意!”
常伯爺無奈搖頭,心裡真是羨慕的不得了,好女子他見得多了,這婦人長在後院,便是識字其實見識也有限。
可現下遇的又是什麼女子,人家受過大罪吃過大苦,一二般婦人心裡有了疙瘩她們能背一輩子。
可這位,有了新活路她能立時斷舍把面前的日子操持起來,她識文斷字,審時度勢還恩怨分明,最最可怕的是,這還是個能捨財的……這麼好的人,怎麼落到那樣的人家了?
看兒子要死要活的慫蛋樣兒,常伯爺不由仰天長嘆:“這家人到底是受了什麼神靈庇護,竟來了一個這樣的……兒啊!你真不想?其實吧,忍忍怎麼著都是日子,兒我跟你說,我還真有點想頭了,你看你娘吧……”
常連芳看著他爹,用看傻憨兒那種表情插言說:“爹!我娘好著呢,從前家裡亂七八糟來的那些人,連吃帶拿的我娘說過半句不是沒有?您想什麼啊!那是我義兄的媳婦兒,爹,只當我求求您,您能不能別胡思亂想,就說這井……”
常伯爺立時打斷:“這井是二爺的。”
常連芳冷笑:“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