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東西,咱家原想著拿著蓋形跡,如今~你就拿著翻了天兒去吧!”
七茜兒接過布包解開,腦袋發矇的看著裡面的兩卷書,這上面這本叫做《修合真經》,下面這本卻叫做《月德三十六式》?
老太監看她來回不在意的翻動,就笑著央求:“妮兒求你個事兒唄?”
七茜兒住了手,納悶的抬臉看他。
老太監求告:“一會兒~咱家去了,到~到下面指定過不好,若是,若是你念著我的好,就逢年過節給我燒上幾張燒紙?可~成麼?咱家姓廖,名兒就不提了,免得丟了祖宗的臉。”
七茜兒聽完輕笑:“那有什麼?不就幾張燒紙,你這什麼月德什麼經文的我可不給你念,我也不識字兒啊!嗝~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這月德這不是兔兒麼?兔兒何時竟有了經了?這會子,這玩意兒不如倆粗麵餅子嘞!”
回頭吃飽了,她還要嫁人,還要生出她的安兒,看經書作甚?
老太監只當她醉大了,便更加討好道:“妮兒,可不是經文啊,這可是好東西!你~你可別小看那兔兒,兔兒力薄,卻有膽孤注搏鷹之力,再配上那修合吐納之法,明兒你弄通順了,便是折騰起來天上不去,咱家,也保你把一江淨水攪合渾濁了……”
七茜兒若有所思,這才沾了吐沫,翻動起書本來。
可惜,只翻動一下,她便看到一堆兒沒穿衣裳的和尚人兒,有站著的,盤著的,倒立的……
呸呸呸!真是缺了大德了。
想她七茜,雖然一生落魄,卻也是個心正賢淑的好女子,這老太監莫不是瘋了不成,他都要死了還坑害自己。
手上猶如觸火炭一般,七茜兒順手便將那書丟在地上,還蹦起來跺了幾腳。
看七茜兒跺書,老太監趕忙趴著護住,一邊護他還一邊大喊到:“你這~你這妮兒想什麼呢?這可是好東西啊!”
七茜兒聞言指著他罵:“好……好個屁啊,真是,真是~我都沒眼看,什麼玩意兒也來汙我的眼!呸!還不如倆麵餅子值錢,你這老貨真不是好東西!都要死了你還坑我?”
老太監雞同鴨講,算是徹底無奈了。
好半天兒,他坐在哪兒有氣無力的看著七茜兒蹦躂,一直蹦躂到她站不住了,又盤腿兒坐下,他這才無奈的說:“哎!
嘿~你啊~就能看到點兒吃喝,不就是吃喝麼?外面~外面我那車上也有幾百斤乾糧也夠你充飢了……”
七茜兒如今就認吃。
聽到有吃的,她翻身就要往外爬,卻不成想,腳踝被那老太監一把撈住。
她後腿兒蹬了幾下沒甩開,只能翻身看這該死的老頭兒道:“你說你,你咋還不死呢?”
可憐大總管一生叱吒風雲,如今卻被這個毛稀的堵的心都要炸開了。
是了,就要死了,馬上就要死了!
大總管又是一口血,也是無奈了,他幾乎要哭著哀求到:“妮兒~除了糧,咱家還放了三百多兩碎銀,那錢兒乾淨,是咱家一丁點一丁點兒存下來的……你,你回頭要是吃飽了,念我一點兒好~明兒~能幫我把這些銀子舍了成麼?隨你送到哪個廟門,接濟了什麼樣兒的可憐人家,都~都成的……也算是給我買一條順暢的投胎路,成麼?”
七茜兒心裡不願意,可也走不了,無奈,她只好盤膝又坐在這老太監面前道:“你這老官兒好不囉嗦,你還有啥要說的,就趕緊說了上路吧,我那啥,我還有事兒呢!”
說罷,她將沾了血的指頭在褲子上蹭了蹭。
老太監鬆了一口氣,他笑眯眯的搭著她的手臂道:“妮兒,受累把咱家扶到外面井邊兒,成不成?”
“成!咋不成呢!”
如此,七茜兒就滿腦裝著迷糊的扶著這老太監,跌跌撞撞的向著外面就去了……
秋風吹過,兩本破書在秋風裡翻著落寞。針般的細雨剛停,七茜兒就頭痛欲裂的從供桌下面滾了出來。
等到她人好不容易的清明瞭,她就看看手裡的半張細麵餅子打了個酒臭的嗝兒。
她這是送人去死了?還是那樣兒的一個人?
她還下了地窖,翻了人家前朝的錢兒了?
還捲了人家好些元寶?
供桌下,幾大袋乾糧餅子,鹹菜疙瘩肉乾子,還有打成一小包沒有扎嚴實的金元寶包袱隨意的堆放著……
七茜兒呆坐了一會兒,那大段的記憶,甭管是前生的,還是這一世的就鋪天蓋地的翻轉回來了。
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