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猙獰的面孔,和百姓們驚慌恐懼的面容。
“噗噗噗。”一隊不足百人的范陽軍一個駕馬衝鋒,手中長刀一揚,便將街頭數百名逃亡的百姓化為了無頭屍體。
“哈哈哈。”曳落河們跳下戰馬,衝進逃亡的人群中,彎刀揚起,男的全都倒在了血泊中,而那一個個身披薄紗,體態婀娜的年輕女子,則是在哭喊聲中被曳落河們扛上了肩頭,衝進了附近的民宅,行那豬狗不如之事。
年輕女子的哀嚎慘叫,鐵騎將士的狂歡嘶吼,人間煉獄般的洛陽。
現在的范陽軍已經算不上是軍隊了,簡直就是一群流寇土匪,乃至於他們還不如流寇來的有道德。
姦淫擄掠,無惡不作。
一座座豪宅被匪兵們踹開,平日作威作福的地主老爺們被亂刀砍死,跪在地上求饒的家丁奴僕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身首異處,侍女妻妾則乾脆就被匪兵們摁在了地上。
一箱箱金銀珠寶從洛陽的府庫中抬出,散落在地的銅錢銀子惹得附近無數匪兵爭搶拼奪。
這是一場狂歡,這是一場惡魔的狂歡。
“轟!”大火燃起,東都留守李澄,御史中丞盧奕,採訪判官蔣清,三人阻止人馬抵抗未果,因不願見這人間慘象,遂於李府引火*,以殉國難。
封常清敗了,李澄死了,洛陽的硬骨頭,不對,是大唐留在洛陽的硬骨頭已經死光了,剩下的。。。。。。就是軟蛋了。
天寶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安祿山入洛陽,輔國大將軍畢思琛率眾投降,河南令尹達奚珣率東都留守百官跪迎范陽軍,洛陽失陷,河南。。。。。。也幾乎是失陷。
從安祿山再范陽起兵,一直到現在,時間不過才過去了三十五天,他就已經打下了東都洛陽,佔據了曾經的大唐政治中心,速度之快,進展之神速,令人稱道。
但。。。。。。現在的安祿山卻好像驟然老了十幾歲一樣,鬱郁的坐在馬背上,看著眼前被范陽軍屠殺的洛陽百姓,眼神中沒有半分光彩。
“為什麼一定要讓將士們殺人取樂呢?還有,你這個三日封刀是什麼意思?”誠懇的聲音在安祿山耳邊響起,他知道那個人現在就在自己身旁,眼神中湧現出一抹悲涼,但很快,諂笑浮現。
安祿山表面不動聲色,同時在心中暗暗解釋,“回大人的話,多日征戰,將士們的心神早已疲憊,甚至已經有很多人開始厭戰,這種時候,當然需要給他們一些甜頭,鼓舞士氣。”
“另外三日封刀,是小的給他們的獎勵,讓他們可以隨心隨意的折騰三天,在這三天裡他們可以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搶來的財物也都是他們自己的。這樣日後,兄弟們也都會有無限的鬥志,每逢大戰必當拼死血戰。”
“因為他們都會懷念這種為所欲為的日子,他們都想在破城之後能隨意的搶奪金銀和女人。”
“奧,我明白了,人如果常時間的廝殺征戰,不管他的身體能不能扛得住,他的心理狀態一定是不好的,那種時候他們的心中肯定都擠壓了無數的壓力,過於嚴重的話可能會讓一個人徹底瘋掉,所以壓力必然需要釋放,這種燒殺劫掠,就是最好的釋放方式。”
“同樣,讓他們燒殺劫掠,也可以提升他們計程車氣,就好像大秦一般,在那豐厚的獎賞面前,秦軍將士們各個奮勇向前,對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殺戮,這種釋放,應該。。。。。。很讓人上癮吧?”
安祿山點了點頭,“回大人的話,正是如此,這種殺戮會讓人上癮的,如果不制止的話。。。。。定然會演變為兵禍,到那時,這十幾萬大軍說不定能禍害上千萬的百姓。”
獸性,惡性,說白了,這種方式無非就是在激發人性中的陰暗面罷了,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不受道德約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兵馬,戰鬥力確實驚人,甚至是驚人的都有些恐怖。
隱藏於黑暗中的黃小偉笑了,“如果日後我組建一支,完全由獸性所驅使的兵馬,你覺得可以滅亡大唐嗎?”
安祿山聽得一驚,他沒搞懂黃小偉這是什麼意思,但正當他想要回答黃小偉時,一段淡淡的話語傳入了他的耳中。
“既然已經打下了洛陽,你也該稱帝了不是?”
安祿山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顫,很快他笑了,坐在馬背上拱手抱拳,“多謝大人。”
空寂的話語傳來,“呵呵,沒什麼,這是我們早就說好的不是嗎。”
天寶十五年,安祿山於洛陽自稱雄武皇帝,建國為燕。
此後,安祿山繼續率軍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