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警戒線,就連十幾層高的艦橋,也破開一個個,大洞。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殘缺的黑色奶酷。
馬爾基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沉重。他扭過頭,看著舷窗外一艘艘倖存的勒雷戰艦,向母艦靠攏。
一艘艦橋幾乎只剩下了一中的戰艦緩緩在漂浮的殘骸碎片中滑行。向旗艦打出了燈光訊號。
“勒雷萬歲!”
燈光如同傳染一般。在宇宙中盪漾開來,一個接一個,漸漸連成一片。每一艘彙集過來的戰艦,都以相同的節奏閃動訊號燈。
悲傷和驕傲,在瞬間襲擊了馬爾基。他很想把那艘打出訊號的戰艦上的每一個傢伙都揍上一頓,讓他們知道在這時候影響指揮官情緒的後果,又想狠狠地給他們一個擁抱。感謝他們和自己一同戰鬥都現在,從未退縮!
馬爾基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擊退西約艦隊的進攻了。
在先進強大的比納爾特戰艦面前,在極力追求大船重炮的德西克艦隊面前,老舊破爛的勒雷艦隊,就像詣天巨浪中一塊倔強的礁石!
一艘艘勒雷戰艦,在炮火中化為宇宙的灰燼。可是,自始自終,沒有一艘戰艦退縮。無論是蝟集在一起開炮的戰列艦,高衝鋒的驅逐艦,在敵人的炮火中瘋狂突進後射太空魚類的護衛艦,還是如同海燕般在能量炮中穿梭的戰機
他們前仆後繼,義無反顧。
黑漆漆的殘骸,就像遊動的小行星帶,在舷窗外翻滾著。
幾個時之前,它們還是一艘艘燈光通明的戰艦。戰艦上,那些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勒雷青年,還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他們或許戴著耳機,放著重金屬音樂,一邊大聲哼哼,一邊操控旋轉炮塔將能量炮光鏈射向敵人的戰機。或許在互相開著玩笑,然後被長官一通爆吼,然後登上戰機,衝進茫茫宇宙,在炮火中騙躚飛舞。又或許在奔向受損的區域,衝進濃煙滾滾的艙室搶修之前,依舊不忘衝過路的女兵吹一聲口哨。
這是一幫沒心沒肺的混蛋。即使在槍林彈雨中,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敵人永遠也不懂勒雷人。他們不會知道,究竟有多少勒雷人就等著用一稚最張揚,最轟動的方式幹上一票!
勒雷的小夥子們,在這黑色的宇雷中揮灑著他們的生命和幽默。他們叼起一支菸,點、燃,然後斜睨著死神的到來。
“上將閣下”。母艦艦長馬克,在終於確定了寶貝戰艦的損失不足以致命後鬆了口氣,拿了戰鬥統計資料,對馬爾基道:“德西克那幫孫子,這次被咱們揍得挺慘”。
說著,他一邊將手中的檔案遞給馬爾基,一邊瞟了一眼中央控制檯螢幕道:“盟軍艦隊來了。”
伸手接過馬克手中的統計報告,馬爾基轉頭向舷窗外看去。
幾支艦隊結束了躍遷,浮現在虛空中,正緩緩向這邊靠攏。中間戰艦最多也最先進的那一支是查克納的艦隊,兩翼有著相同的以度見長的飛梭造型的艦隊則分屬於塔塔尼亞和普邊托克。跟在後面的,則是來自於克納威爾四國聯盟的一支級艦隊。
費斯切拉並沒有本事將所有的盟軍艦隊都帶走。至少,這幾個國家的艦隊,就留了下來。
這些艦隊指揮官,絲毫也沒有給費斯切拉麵子。在費斯切拉啟程的那一天,他們脫離了東南遠征軍艦隊,加入了勒雷艦隊。那時候,他們衝,!川山拉告別時打出的燈米訊號是向在最危急的時刻據英雄致敬
這種帶著奚落和自我表揚的訊號,讓離開的斐揚和萊恩艦隊每一個官兵都抬不起頭。而費斯切拉的臉,則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誰在乎這王八蛋?”一位查克納艦長冷哼著告訴馬爾基:“早點滾蛋,對誰都好!我們早就對他的指手畫腳感到厭煩了
隨著查克納等國艦隊脫離費斯切拉的管制,加入防禦體系,勒雷聯邦總算是緩了一口氣。依託年頓跳躍點,聯邦已經接連幾次擊退了謝爾頓艦隊的進攻。
每每看見前來接替防禦的盟軍艦隊,勒雷官兵們,就會思念那支在異國他鄉征戰的隊伍。
雖然匪軍沒有在身邊和大家一同戰鬥,可是,這支軍隊,卻是所有勒雷人心中的支柱,他們所做的一切。正深深的影響著勒雷聯邦,甚至影響著整個東南星域。
正是匪軍,讓查克納全力投入到這場戰爭中來。無論是其政府還是軍方,都給予勒雷聯邦不遺餘力的支援。不僅他們的艦隊和費斯切拉撕破臉留下來,每天還有不少查克納運輸艦冒著生命危險穿過西約封鎖線向勒雷運送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