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同類之間的生命剝奪,是一個人抹去另一個人全部的歷史,存在的痕跡,思想和**。
無論是攻方還是守方,經過一次陣地前沿這種冰與火碰撞般的廝殺之後,能夠存活下來的,絕對不會過百分之三十!
這個資料,意味著雙方几乎是耗盡了最後的一絲力量,幾乎只是靠最後幾個人,來確定陣地是繼續堅守,還是被突破。
少尉見過各種各樣的廝殺,見過最慘烈的陣地防禦戰。可是,他從來沒有想象過,戰鬥,竟然可以慘烈到此刻中央陣地前沿這種地步。
他不敢抬頭去看。 因為只要看上一眼,他就怕自己再也扭不過頭來。未來,也再也沒有駕駛機甲的信心,再也沒有戰鬥的勇氣!
擊。
這是西約薺的第八次強攻,同時,這也是兩百輛裁決者的第八次突那些長著斧頭腦袋的裁決者,冷酷而殘忍。
他們行走於每一次動強攻的蘇斯裝甲叢集之前,如同閒庭信步。
急如驟雨的遠端火力,根本無法對他們產生任何的威脅。只要被他們一接近,在你的手指向機甲下達一道完整的動作命令之前,他們的離子光刀或拳頭,就已經洞穿了你的身體。
這是一群沒有感情的死神,他們以近乎完美的操控,收割著生命。
沒有人能擋在他們面前………”“除了,匪軍 !
“轟”地一聲巨響。 少尉終於忍不住扭頭看去。 中央陣地前方的山坡上,兩輛機甲從瀰漫的硝煙和飛濺的泥石中現出了身形。
在現出身形的一瞬間,一黑一青兩道身影,就如同兩個磁鐵般,緊緊吸到了一起。狂風暴雨一般的鋼鐵打擊聲,碰撞聲,就像是一曲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打擊樂 !
咣! 青色機甲被裁決者一腳踢在護頭的手臂上,一個側翻滾出十幾米,機甲外殼在地面上犁出幾道深深的壕溝。
它被踢中的左手小臂,已經完全碎裂。 傳動杆透出裂開的外殼,飛搖擺伸縮,刮在裂口處的鋼板上,出難聽的噪音。
肘關節部位,顯然已經摺斷,整個小臂都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著,不少零件隨著機甲傳動機械的強行運動,被彈出了裂縫。
少尉只覺得心頭一緊。他認識那輛機甲的操控者。
那是一個年輕的勒雷中校,名叫斯提勒。 有著一臉和善的笑容,一張英俊的面孔。
他的心,剛剛提起來,就見青色機甲手一撐,腳一蹬,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撞向裁決者。
一種讓人頭皮麻的決死悍烈,炸開,撲面而來!
“找死!”裁決者機士被斯提耘的悍勇和瘋狂所激怒,一聲怒喝,抬腿屈膝,狠狠撞向青色機甲的頭部。
雙方的動作,都快如閃電雷霆,眨眼功夫,就已經到了對方面前。
少尉看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一顆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眼看裁決者的鐵膝,就要將青色遊俠的頭部撞個稀巴爛,少尉忽然現,斯提勒在石火電光間強行扭了扭身,避開了頭部要害,把左側斷臂連同肩膀,送到了裁決者的膝蓋前,同時,機甲的右手,狠狠插向了裁決者的另一條腿。
“轟!”
又是一聲 震耳欲聾硌巨響。
青色機甲再度飛了出去,它那傷痕累累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砸在地上。全身上下,已經看不到一處完整的地方。
它躺在地上,外殼扭動著,悽慘的模樣,似乎在說明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可是,一旁的少尉,卻分明感覺它在笑。
那是一張胖臉,那是一副獰笑!
二十米外,一把離子匕,從裁決者的機艙透了出來。 綠色的不知名液體,混合著暗紅的血液,從缺口流出,順著機甲外殼流淌向地面。
裁決者直直地跪在地上。 那張冷酷的斯巴達戰士面孔僵硬雨茫然。
它的屈膝撞擊動作完成了,而它的另一隻腿,卻被亡命的斯提勒用半邊身體為代價,打斷了外接傳動杆和關節曲軸。這就使得,它在落地的一瞬間,失去了平衡和連續動作的能力,跪倒在地。
如果能再給他五秒,不,或許只需要一兩秒,它就能 將驅動轉換到備用系統,從跪著的狀態站起來,繼續騰挪閃轉,繼續健步如飛。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生了的,永遠也不會改變。歷史和命運的車輪,在 選擇了一條路之後,只會冷酷的前進,絕不會倒退。
從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