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玉佩,半響道:“我說的話他都聽懂了,可見他不是王八。”
簡妍伸手按在她肩頭,道:“傻子,三兩句話就能將一輩子定下來?”
“那該要多少話?他看上我,我也看上他了。”
簡妍暗道自己這局外人還雲裡霧裡,人家局內人三兩句話就定下來了,又心想自己多慮了,俞瀚海上輩子能對安如夢好,這輩子應當也差不離,於是道:“定下來也好,我瞧著那俞瀚海也是有擔當的。這邊涼,跟我回去。”說著,又拉著安如夢起來。
安如夢答應了,就跟簡妍回去,又在棠梨閣裡玩了一日,揀了幾本書,又叫人提著簡妍給莊淑嫻、安若思的禮,就回家去了。
莊政航將俞瀚海送走,回頭進房裡看書,過一會子瞧見簡妍進來蹙眉坐著。
簡妍道:“我原說她聰明,不想那樣傻,這一會子功夫就定下來了。”
莊政航笑道:“你拉著一張臉去看俞瀚海,俞瀚海還當你是丈母孃呢。”笑完,又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不知俞家夫人意下如何,算不得定下。只是我瞧著俞瀚海那人雖婆婆媽媽,又有些悶頭悶腦的,跟如夢倒是很配。”
簡妍豔羨道:“你說人家為何只要三兩句話就能定下一輩子的良緣?”
“人家盲婚啞嫁白首偕老的多了去了,他們能見一面,不知要比旁人好上多少。”
莊政航說完話,見簡妍撇嘴,於是手中拿著書本哼哼笑了兩聲,然後支起腿,將持書的手支在腿上,上下打量了簡妍一回,道:“你這人,便是未嫁之身,也難尋到什麼好人。你若見著金鶴鳴,定會嫌他相貌猥瑣,錯失太師一個;你若見著俞瀚海,定會嫌他行事倉促魯莽,錯失將軍一個;說來說去,你能瞧上的也只有我這一個,也只有我有功夫跟你慢慢磨,一磨就是兩輩子。什麼鍋配什麼蓋,你也別嫌我,有我陪著你兩輩子,你算是賺到了。”
簡妍笑道:“你如今越發會說話了,連我也說不過你。”
莊政航得意道:“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輕,如今我萬事順遂,你要靠著我過活,便連父親也每常來尋我討主意,我的好也就自然顯露出來了。”
簡妍見他也難得地有些意氣風發,暗想還是莊大老爺原先太打壓他了,叫他連話都不敢說,在家裡都哆哆嗦嗦的,出外見人也難能挺胸抬頭;又想莊政航這人只怕跟安若思一般,只能誇著,不能打罵。於是道:“忘了與你說了,老祖宗閒著沒事拿了你們幾個的生辰八字星宿測字,說你從明兒起,連著五天不能洗頭,還是趕緊現在就去洗了吧。”
莊政航道:“什麼時候祖母又信那個去了?”
“寧可信其有,我瞧著新近祖母就愛這個,也不怎麼叫玉環過去打牌了。”
莊政航點了頭,隨著簡妍去了。
簡妍叫人弄好了熱水,備好了胰子、雞蛋等物,叫莊政航躺在竹榻上,解開莊政航頭髮,伸手將他頭髮打散,見裡面零星夾雜著幾根白頭髮,也不敢再拔,生怕又長多了,道:“要不弄些黑芝麻、何首烏來試試?”
莊政航道:“留著吧,我恨不得叫那白頭髮都長在外邊,這樣誰瞧見了不說我上進了。”
簡妍笑道:“如今就是沒有白頭髮,人家也知道你上進了。”說著,又給他圍上帕子,然後拿了小瓢給他舀水溼頭髮,“其實也不用多上進,我會織補漿洗,又會煎炒烹炸,就是一年十兩銀子我也能叫你過得舒坦如意。”
莊政航拉著她的手道:“你這話虧心不虧心,十兩銀子連你一年的洗臉水也買不到。難不成,你成了黃臉婆,我就開心?”
簡妍哧了一聲,推開他的手,又舀了水澆上去。
後頭簡妍聽人說姚氏那邊的月逐來尋她,那月逐自那日給簡妍酒後,就自覺與簡妍算是相識一場,每常過來請安賣乖,討兩個小錢。
簡妍給了月逐一把錢,又笑道:“你這丫頭我瞧著又孝順,又機靈,當初怎就沒跟了我?”
月逐忙笑道:“奴婢心是在少夫人這邊的。”
簡妍道:“話不能這般說,免得叫大嫂疑心你。”
月逐道:“奴婢並不怎麼見著大少夫人,大少夫人尋常也用不著奴婢。”
簡妍心想若是月逐得重用,也不會被人指派著一個人去送酒菜給扈姨娘。
半夜裡,莊政航忽地醒來,將簡妍搖醒,道:“還有一事忘了與你說,今日與俞瀚海說話,俞瀚海說岳父捐了兩三百萬兩銀子給朝廷做軍餉。”說完,又有些不捨地唏噓,“沒想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