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更何況他們先還叫我不要那十萬兩銀子,無論如何也該給咱們一條生路才對,難不成想趕盡殺絕?”
簡妍道:“正是,你若是男人,你就尋了你三叔,不管是曉之以理,還是動之以情,你都求了你三叔給咱們弄份文書來,上頭寫著咱們要去置辦產業,就是咱們自己的,不能待我們置辦了,又要歸到公中。這原是你不要嫁妝,他們欠著咱們的。”有了文書,便是要回來地,那文書也不能作廢了,不然這一家子行事也太兒戲。
莊政航笑道:“現在還沒出來呢,你說我是不是男人?”說著,伸手向下摸了下簡妍的肚子。
簡妍道:“摸什麼,才剛進去,哪裡能摸到孩兒的影。”
莊政航笑笑,然後起身,步到盆架子邊,自己擦了,然後又拿了溼帕子遞給簡妍。
簡妍一邊自己擦著,一邊道:“你這次可不能砸了,那嫁妝是到了嘴邊的,這次的東西可是含在嘴中的,要是有人叫我吐出來,我不問別人,我只管弄死你。”
莊政航道:“行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想著去求三叔,然後就叫三叔去替我說話。三叔是個老實人,二叔是瞧不上我那幾個錢的,定會答應了。待見著別人,我就裝可憐。總歸我如今一窮二白,又考不了功名,難不成他們就想斷了我的活路?”
簡妍笑道:“對,就這樣,你慣會耍無賴,對著我耍沒意思,就對著你三叔、二叔耍去。別說不給活路那話,那話是打他們臉哪,叫他們面上過不去,他們哪裡肯幫你。我知道你父親必定瞧不上那些鋪子的,他若出言嘲諷你,你就說他不算地,你母親的嫁妝還有兩三萬沒處找補,為了孝敬亡母,也要賺上一些銀子,便是大海里撈針,也要將你母親的嫁妝補全了;若是有人說你這是有分家的意思,你只說不敢,就說要痛改前非,一定要將你母親的東西尋回來。”
莊政航沉默了一會子,心想將秦氏的嫁妝找回來,他是沒有想過的,簡妍竟還有心想這個,道:“你放心,這會子這孝子我裝定了,他們若是不答應,我就磕頭磕死在他們門前。”
簡妍道:“正該是這樣,憑誰說什麼,你只管咬牙不鬆口。我瞧著大老爺那大無賴他們都不敢如何;你這有正經理由的小無賴,他們還能因是長輩,就當真攆了你?若是攆了也好,咱們不盼著跟他們沾光。”因一個起身猛了,又覺身上疼的厲害,望著莊政航,又怕他被人說動,空手叫人打發回來。
莊政航看她臉上神色,哪裡不知她想什麼,道:“你也別嫌我沒人家聰明,如今我就去裝傻子,憑他們說什麼,我只管唸叨著那一句,看他們怎麼說。”
“誰說你不聰明瞭?如今不是聰明著嗎?”簡妍笑道,心想有了這麼個文書算是分了一半家了,至少外頭的事誰也別想管著他們,於是起床披了件衣裳,就去櫃子裡拿了衣裳給莊政航換上,道:“今日還早,就今日去吧。”
莊政航點了頭換上衣裳,心裡想了一想,道:“你那地與鋪子何時到手的?怎原先沒跟我說?”
簡妍嗔道:“計較這沒用的做什麼,快些去做了正經事。”
莊政航見她嬌嗔,又想起她在他身下嫵媚神情,暗想難怪這女人這麼服帖,原來是指望著他去替她辦事呢。
莊三老爺今日正在書房,見莊政航來了,便道:“來的正好,快些將先前的功課交了。”
莊政航遞上功課,見莊三老爺在看,忽地撲通跪下,道:“三叔還請救命。”
莊三老爺不提防他如此,忙問:“你這是作何?”
莊政航道:“侄子那樣大的人了,又已經成了家,如今文不成武不就的,忒大的人才知早年自己從母親那邊拿的東西是亡母的嫁妝,昔日不知事,肆意胡為,叫母親的嫁妝流落在外,如今侄兒想要尋回,又無能為力。”
莊三老爺本當他要借銀子,聽他這般說,心想莊大夫人實在害人不淺,忙伸手將他攙扶起來,道:“你幼時不懂事,大嫂又是軟心腸,你要她就給,這怪不得你。”
莊政航執意不肯起身,只跪下磕頭,道:“侄兒不孝,動了置辦私產去尋回母親嫁妝的心思,先時侄兒就打算拿了父親那邊的十萬兩銀子去贖買,因此自私自利地不肯先說不要那銀子;如今侄子在舅舅家重見母親嫁妝,舅舅雖要贈與,侄兒忒大的人了,哪裡有臉伸手就要。況且舅舅那邊的,也不過是些許幾樣東西罷了,還有許多東西尋不到了。侄兒自忖若是憑一己之力置辦產業,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終我一生怕也不能完成此願。且置辦了產業,無論如何也要交給公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