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政航道:“你當我什麼人?她雙身子的人,我哪裡敢打她?是她自己撲過來要抱著我的腿跪下,我就躲了一下。”
簡妍哧了一聲,斜著眼睛道:“打我就那樣順手,打她,竟然說了哪裡‘敢’?”
莊政航正要說,那邊九葩堂裡逃竄出去的圓圓,又折返回來,對著莊政航跪倒:“少爺,少爺方才可是聽差了什麼?不然怎進了屋子就對奴婢們興師問罪?少爺你……”
莊政航皺了眉頭。
簡妍笑道:“可了不得了,你這相好要賣了你呢。你可得死心了,人家將事推到你無理取鬧上去了,看你可還會不會動了金屋藏嬌的心思。”
莊政航抬頭,見那邊果然莊敏航、姚氏過來了,也想到圓圓這是要推脫干係,將罪名推到他與簡妍頭上,來的是一招惡人先告狀。
莊敏航道:“府裡才出了大事,這又是如何了?”,瞟了一眼後頭趴在地上哭泣喊不出聲音的蝶衣,心裡越發不耐煩。
圓圓哭道:“大少爺,奴婢也不知是什麼事,奴婢向來跟蝶衣好,因前頭的誤會不敢叫人瞧見,於是悄悄地尋了蝶衣去說話,誰知二少夫人就跟二少爺莫名其妙地在外頭了,二少爺忽地進來打了蝶衣,那蝶衣本就柔弱,於是就見了紅……”
莊政航不禁睜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圓圓,隨即自嘲地一笑,心想他原先還當這些女子哪一個都要仰仗他度日,不想哪一個都心思玲瓏的叫他膽寒;如今圓圓編出的這些話聽著當真像是他的作為。
莊敏航聽了圓圓的話,冷冷地望了她一眼,道:“住口,既然不叫你們相見,你為何又要去見?這已經是錯了,剩下的話能是對的?”又對莊政航道:“你隨了我來,正事沒有,成日裡就忙著這些瑣碎事。”
莊政航被訓,忙跟了莊敏航走了。
圓圓抬頭瞧了瞧,暗恨自己是無足輕重的人,不值得叫莊敏航裝糊塗順水推舟,不敢叫兩人回來,暗想自己落到簡妍與姚氏手上,哪裡能得了好。
姚氏笑道:“可不就是如夢說的狗咬狗。”
簡妍道:“大嫂子穩坐釣魚臺那樣久,這次也該出手一回了吧。”
姚氏見簡妍看穿自己心思,面上略有些尷尬,圓圓這等絕色,放在誰屋子裡誰能安心,後頭見圓圓看上莊政航,她也就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分家,她原就看出簡妍也是想單過的,於是就等著簡妍、莊政航去說動莊老夫人,然後跟著撿便宜,如今被簡妍點破,只得乾笑道:“弟妹這是何意?”
簡妍只是笑。
姚氏瞧了眼簡妍包著的手指,笑道:“你手上不得閒,就回去歇著吧,我來替你處置了。回頭咱們商議一下,我才跟你大哥說咱們兩家中間弄個穿堂,也好來往。”
簡妍見姚氏這算是賠罪,於是笑著答應,轉身就回了棠梨閣,因怕上回子簡鋒見了圓圓,動了心,又要揀著便宜將她買回家去,就叫人去跟簡鋒說,只說那圓圓有心要害人子嗣,聽那邊來人回簡鋒叫簡老爺派去南邊貿易去了,才安了心。
68人事紛雜
姚氏此次拿著圓圓的把柄,就將她與蝶衣的事添枝加葉地回了給莊二夫人,莊二夫人正惱他們房裡人多,卻沒有分到大份,於是並不見蝶衣圓圓,不聽圓圓申辯,也不理圓圓家人來求情,就叫人將蝶衣送回家去,將圓圓拉出去外賣。
莊二夫人恨聲道:“我那木頭白買了,方才老爺說聽著老夫人的意思,說那木頭是她的,如今就要賣掉。一萬五千兩的木頭,她賣了,得了銀子自然是幫扶她大兒子。可憐我巴巴地討好她,臨了,我倒成了不得好的。還有你,你比老二家的早伺候了老夫人幾年,她才來,怎麼有好東西的地就全給了她?”
姚氏聽她抱怨,不敢說話,心想莊政航是長子長孫,就算不分家,這家將來也是他佔大頭,這是命,爭不得;又想莊老夫人給他們的一塊地,雖比不上簡妍那塊地上面的東西好,但卻更寬大一些,也不算莊老夫人偏心。
因這麼一鬧,忠勇王府太妃大壽莊學士府也無人去,回頭聽說忠勇王府與莊侯府定了親,莊二夫人又是一陣氣悶;又因莊侯府太夫人大壽的時候,太夫人不大搭理她,莊二夫人又怨憤了許久。
簡妍收了侯府送來的契約,拿給莊老夫人過目後,就收在櫃子裡;與莊政航商議後,叫奶爹阮思聰,奶兄阮彥武、阮彥曲,秦盛伏,秦十二五人領了幾十個家丁去了蘇州,將蘇州的莊頭等人換了。
因簡鋒不在京裡,簡妍就將二十畝的地契拿去給嫂子周氏,後又與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