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手的。”
莊政航忽地道:“你嫁妝單子上寫的是四十畝水田,二十畝旱田,可最後我偷偷瞧見的不止這麼些,你可是偷偷藏了?”
簡妍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自己個積攢個私房還不行嗎?難道你要用這事告我偷竊不成?若這樣,你就拿了這條休了我就是,誰攔著你了?”
莊政航道:“你別拿這話堵了我的嘴,自己做了那藏藏掖掖的事,便是我依著七出之條休了你,也是你自己理虧,怨不得我無情。”
簡妍冷笑道:“別說的你多目下無塵一樣,我藏著自己的東西礙到你什麼事,難不成你還想著拿了出來花用?”
莊政航道:“誰要拿了你的東西來用?再者說你嫁了我,那東西本該就是我的了……”
“如此說,你母親的東西便是你父親的,你母親沒了,那東西你父親愛給你繼母,就自然是你繼母的?”
莊政航被她噎住,半日不語,隨即道:“就事論事,你這般藏著掖著行事,就當誰算計你一樣……”
簡妍冷笑道:“你這話說的就跟沒人算計我是的,你瞅著吧,再過些日子,不說大夫人,就連三姑娘也要算計到我頭上。日後大夫人費盡心思要我借了銀子給她救急的日子多的是呢。不說旁人,就說你,你難道不曾算計過我?”因說到這,簡妍嘆了口氣,心想人善被人欺,果然她臉皮厚一些,旁人才知廉恥;不然她若是跟上輩子年輕時一般面薄,豈不是叫人欺負慘了。
莊政航臉上漲紅,哼了一聲,道:“你別將人小瞧了,我如今可訛過你銀子?”
簡妍譏誚地笑了兩聲,拿著眼睛睨向他,隨後道:“你敢說沒有?不過是給我捏一下肩膀就要銀子,難不成我往日裡伺候你,你不該也給了我銀子?”說著,又覺說這些話沒有意思,嘆道:“跟你說兩句話又要吵,說我有什麼意思?只說你們家的姑娘,只怕到時候也不能將所有的東西都寫在單子上。”
莊政航笑道:“你這話不對,到時候怕是我們家恨不得將沒有的東西也寫上去。”說著,因想莊家的五個姑娘,嫡出的不說,庶出的頂多也就兩千兩的陪送,倒是當真恨不得多寫一些。
因想到簡妍上次說嫁妝誰都不給,心想就有些覺得可惜,於是半真半假地嘆道:“你嫁妝這樣多,想來簡嫙幾個庶出的也不少吧?依我說,不管嫡庶,這些總該是差不離的。”
簡妍笑道:“你又從哪裡有了這般感慨?嫡庶自然不同,若是父親多給了簡嫙她們幾個陪送,管它是明面給的,還是背後補的,若是漏出一點風聲,不用我打上門去,我哥哥就會替我鬧一場,這內外親疏,我哥哥可比你清楚。”
莊政航默然,心想難怪簡嫙心機那麼深沉,若是稍稍痴傻一些,又有這麼個嫡出的哥哥姐姐……只是憑簡嫙如何聰慧,在簡家裡,也是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頭過的,正如莊采芹,雖嫻雅貞靜,最後也不過是兩千兩銀子,叫莊大夫人打發走了。可見這庶出的就沒有好過的。
於是一時唏噓起來,暗道蝶衣肚子裡的孩子出來,怕是也要這般艱難度日了。正感嘆著,就見簡妍似笑非笑地看他。
莊政航一怔,問:“你笑什麼?”
簡妍搖搖頭,嘆道:“我在想,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蝶衣肚子裡那個出來,你能陪送她多少銀子?五十?一百?但願不是個二百五!”
莊政航拍了桌子,站起來道:“你莫狗眼看人低!”
簡妍笑笑,只管盯著他看,等著他說出什麼豪言壯語來。
莊政航心裡醞釀了一會子,終究又坐下,坐下後,心想誰說就一定是女兒了。又望了眼正看嫁妝單子的簡妍,心道若是簡妍不管,難道自己就當真養不起嗎?
“你為何說這地怕是沒了?”
簡妍伸手拿了盤瓜子,邊嗑邊道:“要是地還有,大老爺不至於挪用這麼多銀子。”
莊政航點頭,心想也是,又恨聲道:“當真是黃蜂尾後針!如今那地沒了,父親那又沒有銀子,母親又叫父親攔著身後,不能去逼著她要銀子,不然一兩句叫她吐血死了,我哪裡還能夠活命。且叫古太傅等人瞧見,我又有個前後不一的嫌疑。可見那地當真跟我沒緣了。”
簡妍道:“這話可不一定,地契沒了,地還是在的,去衙門也能查出地如今在誰手頭上。只是要去江南,來回也要一個多月。這事交給我哥,我答應給我哥二十畝水田,既然給了水田,叫我哥多做一件事也是應該的。”
莊政航腦子了哄得一聲,如響了炸雷一般,半響咬牙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