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的硬通貨,為俄羅斯企圖保持空間計劃的繼續進行。失敗就做不成好交易。在前進號差點兒與“和平”號相撞的事故發生後,俄羅斯人,就像他們在“和平”號失火之後所做的一樣,試圖再一次透過誤傳與掩飾,使美國宇航局與新聞界對此事一無所知。不幸的是,一旦與這類事件相聯絡的安全考慮與侵犯行為沒有被公開,其他類似事件,就有可能被重複。
或者是變得明智了,或者是前進號再沒有足夠的燃料嘗試另一次對接,俄羅斯飛行控制者決定不再嘗試特種飛船到“和平”號上對接。或許,部分原因是,他們的決定受到了我早已告訴美國宇航局在俄羅斯的分隊的,基於安全考慮,根據現有程式,我持有強烈的保留態度這一事實的影響。我猜想,他們知道我會反對任何進一步的對接嘗試,除非上一次幾乎相撞的試驗被完全查清楚。無論如何,前進號飛船已經脫離軌道,在重返大氣層的火球中銷燬。瓦西里特別高興——我能夠感覺到他如釋重負——當飛船不再追隨我們,永遠地離開之後。
美國宇航員米歇爾·福阿萊作為我在“和平”號空間站上的接替人,五月末到達,加入瓦西里和薩沙成為新的空間站成員。在米歇爾達到與我返回地球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俄羅斯方面又決定使用同樣的手動控制後備系統讓一艘用過的前進號在“和平”號上對接。他們必定覺得這次那個沒有冗餘的錄影螢幕會正常工作,軌道也會萬無一失。也許他們認為我現在已經回到地球,剩下的成員中再沒有誰會懷疑他們的命令。美國宇航局肯定沒有提出正中要害的問題,如果必要的話,可以向俄羅斯方面施壓,讓他們在另一次對接之前,徹底複查幾乎撞擊的環境與包含的安全隱患。
我不太清楚,在明顯的危險和與此關聯的尚未解答的問題面前,究竟瓦西里是怎麼被主管者們說服,再嘗試這樣的對接。我猜想,他們是靠激發他的男子氣概,告訴他在同行的眼中他是一個多麼偉大的飛行員,並向他保證對其上一次“失敗”既往不咎,以此將他逼入死角。
“和平”號上錄影的小故障很明顯已經修好了,所以現在已經能夠提供“和平”號空間站影象。系統的基本缺陷,包括沒有冗餘和不恰當的距離與接近速度卻仍然存在。美國宇航局對這個計劃沒有提出正式的反對。實際上,直到那個時候,還沒有召集過美國…俄羅斯的聯合調查來得出上次幾乎相撞事件的原因。
電話,或是另一個警報響了。我在哪裡?這是我的第一反應,環顧房間,我斷定自己不再處於太空中,而是在家裡。然後,我確定自己是在一張真正的床上,身邊躺著自己的妻子,那時正是清晨時分。我摸索著話筒,喉嚨嘶啞地說出一句你好。
“傑瑞,“和平”號被撞了。”一位美國宇航局的“和平”號專案負責人從約翰森空間中心打電話給我。
細節很簡略,但猜想成員在初始的衝擊中活了下來,正努力趕在空間站中的空氣全部洩漏到真空的太空之前,將洩漏的太空艙關閉。他們失去全部電力,空間站在太空中失控地翻滾。
至少據控制中心所知,他們還沒有撤出空間站。空間站裡的氣壓仍在降低,但根據這位負責人最後收到的訊息,他們還在為生存而抗爭。我在那裡曾遭遇過類似的情形;我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困境。
我的心在往下沉,我擔心著從前的同伴,想像著……不,知道……他們在那裡究竟會怎樣,我告訴那個負責人,我會馬上過去看能幫上什麼忙。掛上電話,我握緊拳頭,憤怒的告訴尚處於半醒半睡狀態的妻子這個可怕的訊息。我無能為力。我氣瘋了。或許是有些負罪感,當我以前的同伴在上面又一次為生存而抗爭的時候,我卻安全的呆在地球上,我希望——是我發瘋了?——我仍在那裡與他們在一起。“怎麼會再發生這種事?”我一邊不斷地問自己,一邊匆匆穿上美國宇航局的LOGO POLO襯衫,衝出大門,跑進休斯頓潮溼泥濘的早晨。
我驅車趕往休斯頓太空中心,我想自己真是快急瘋了。焦慮是我在“和平”號上也不曾有的。我沒有變得焦慮,沒有因生活而煩躁,晚上我總是睡得很好。在那裡,我從一開始就意識到,返回地球不是個好的選擇,我已經習慣了那裡的環境。我必須應付危險的局勢,為了生存,我必須竭力保持不慌不忙。我是肩負重任的。我是自願的。我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焦慮只會使我垮掉,使我在處理緊張局勢的時候效率降低。但是當我開車進入約翰森空間中心的大門時,我的心在狂跳,我祈禱得到好訊息,我以前的隊友仍然活著。
他們活了下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