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得不承認,這是我們與美國的唯一共識。事實上,我們與美國的針對目的並不相同,美國是想借此打擊歐盟,讓法德意三架馬車分道揚鑣,從而使歐洲再度回到美國的懷抱。我們的目的是打擊俄羅斯,讓俄羅斯老老實實的成為地區強國,放棄稱霸世界的野心與夢想。重要的是,我們與美國選擇了同樣的手段,或者說是唯一的手段,即透過銷燬所有核武器來消弱其他國家。”
“也就是說,由此建立新的國際秩序只是附帶產物?”
“不能說是附帶產物,準確的說,應該是必然結果,或者說是國際局勢在我們與美國的共同推動下的必然發展方向。”李存勳糾正了裴承毅的說法,再接著說道,“各國首腦在倫敦峰會上達成的協議,為未來的世界格局打下了基礎。雖然《倫敦條約》還沒生效,但是完全不用擔心,就算某個、或者某幾個小國沒有簽署,條約也會生效。當然,如果俄羅斯或者其他某個有核國家從中作祟,我敢保證,就算我們與美國沒有攜手,也會有相當的默契,共同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國家。毋庸置疑,面對兩個超級大國,別說那些地區強國,俄羅斯當局都得三思。當然,情況不會發展到這一步。幾年之後,也就是倫敦條約正式生效前,我們與美國的戰略防禦系統能夠抵消掉除了對方之外,包括俄羅斯在內的其他所有國家的戰略威脅,從而讓其他國家做出最明智的選擇。換個角度看,正是我們與美國的戰略防禦系統即將具備全面作戰能力,才會有《倫敦條約》。”
裴承毅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李存勳的意思。
“跟你說這些,是要你明白一點,即國家間的鬥爭不重要,重要的是國家集團間的鬥爭。”李存勳呵呵一笑,說道,“不用我多說,你應該知道西約與集約的關係。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場戰爭結束後,我們與美國都會加快擴張速度。如果把世界比喻成一個橫豎各十四行的棋盤,一百九十六個點就是一百九十六個國家的話,在這場博弈結束前,誰能佔到更多的點,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聽到這,裴承毅不免笑了起來。
雖然李存勳的這個比喻不太恰當,當時非常形象。共和國與美國就是棋手,而在這盤棋中,雙方都要想辦法吃掉對手的大龍,同時保住自己的大龍。
“現在,你明白這場戰爭的意義了吧?”
“如果我沒猜錯,英國就是美國的氣門,而阿根廷也是我們的氣門。”
“看來,你還懂得圍棋。”
“不算懂,就上小學的時候接觸過。”
李存勳笑了笑,說道:“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對美國來說,英國是其在大西洋對岸最後的橋頭堡,如果英國改轍易幟,美國丟掉的不是英國,而是整個歐洲。設想一下,如果英國倒向大陸國家,與法德意共同推動歐洲統一,這就不是一盤棋,而是有三方參與的博弈,說形象一點,就是撲克牌中的鬥地主。顯然,歐盟肯定不是地主,而我們是地主,還是美國是地主,恐怕誰也說不準。”
“問題是,歐盟不大可能參與這場遊戲。”
“確實如此,歐盟參與進來的可能性並不大,至少在未來二十到三十年內,肯定無法成為真正的超級大國。問題是,我們能不能放棄歐盟?”李存勳搖了搖頭,說道,“從長遠來看,我們不能放棄歐盟,在美國倒下之前,必須盡力幫助歐盟。這些年來,法國、德國與義大利在國際問題上與我們越走越近,就是因為我們更樂意看到一個強大統一的歐洲,而不是一個被美國隨意擺佈的歐洲。雖然誰也不能否認,統一的歐州肯定是我們的對手,但是我們的首要對手肯定是美國,而不是歐洲,甚至可以說,在丟掉世界霸權之前,美國是我們與歐洲的共同敵人。只要明白這一點,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打擊英國,讓美國丟掉在大西洋對岸的最後一個盟友。”
“當然,還不止這麼一個理由。”
“確實如此,如同美國不能丟掉英國一樣,我們也不能丟掉阿根廷。”李存勳長出了口氣,說道,“雖然短期內,也許在二十年內,我們不大可能深入拉美地區,但是我們必須清楚的認識到,我們在拉美地區的任何一份收穫都是美國的損失。毫無疑問,阿根廷是我們在拉美地區的唯一立足點。委內瑞拉也算得上是立足點,只是不大可靠。不管怎麼說,委內瑞拉那種建立在意識形態與獨裁政府上的反美立場並不牢固,如果下一個獨裁者親美,我們就會被趕出來。也就是說,阿根廷是我們唯一能夠依靠的,也是不能放棄的。”
“站在美國的立場上,肯定會有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