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潤猷脖子一縮,隱約明白趙北為什麼要這麼問了。
“那麼,我是軍法官麼?”
果然,總司令也沒給鄒潤猷什麼好臉色看,如果每一個軍官都像鄒潤猷這樣,一點小事也來找總司令處理的話,那麼這個總司令也就別想幹別的事情了。
“不是,總司令不是軍法官。”鄒潤猷硬著頭皮說道,並在心裡祈禱著,不要因為此事而丟了這裝甲列車營營長的職務。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難道我是什麼都精通的神仙?軍法處設立起來,不是用來做擺設的,你要告朱大牛,直接去軍法處,受理不受理,由軍法官說了算。這都是軍紀!你是在藐視軍紀,還是忘了軍紀?”趙北冷哼。
“職部不敢。”鄒潤猷一身是汗。
“既然不敢,那麼,你們兩位都去找吳祿貞吧,他現在又是總軍法官了,看他怎麼處理你們兩個,一個沒有完成上級交代的重要任務,一個把軍紀當兒戲,你們都是違犯了紀律,若我是你們,現在就要好好想想怎麼給自己辯護,至少也要找些功績,以功抵過。”
見趙北有迴護的意思,站在一邊的藍天蔚急忙走前一步,冷著臉向這兩位高階軍官呵了幾聲。
“都聽見總司令的命令了?還不快下去?現在吳長官沒過來,還在西平,你們先拍個電報過去,問問他的意思。”
鄒潤猷和朱大牛立正敬禮,兩人都是瞪了對方一眼,然後轉身走出司令部,不過朱大牛走了幾步之後又跑了回來,又是立正敬禮。
“總司令,我有話說。”
趙北依舊冷著臉,問道:“有什麼話說?黃河鐵橋被炸,耽誤了我軍進軍,你這個責任可不輕。當初我派你帶人保護橋樑,又不是沒有強調過這座鐵路橋的重要性,就算是鄒潤猷不告你,恐怕總參謀部也不會放過你,無論如何,這軍事法庭你都要走一趟。”
“我不是為這事。我是想跟總司令說一聲,那橋咱們能修好,前段日子我的特戰營抓了個洋人,叫麥利那多,他就是這黃河鐵橋的管理處經理,據他說,當初這座橋修建的時候,他也是技師,橋被北洋軍炸了之後,我叫人把他帶到橋上看了看,這洋人說了,橋墩炸得不重,只要給他足夠的工人和材料,他能在五天之內將橋修復,可以通行火車。”
“哦?那洋人現在哪裡?”趙北問道。
“現在就在橋上,我派人保護著他,總司令要是想見他,我馬上叫人把他帶過來。”
“那好,你這就把那洋人帶過來,如果他真能在短時間裡修復鐵橋,這就算是你以功抵過,連軍事法庭你都不用去了。”
朱大牛的話讓趙北稍微鬆了口氣,如果黃河鐵橋不能通行火車的話,他的戰略或許會受到影響,畢竟,這多數的軍用物資是依靠鐵路轉運,鐵路不通,這後勤壓力就增大了,前線部隊推進速度也會受到影響。
朱大牛走後,趙北與藍天蔚商議了一下,決定立即徵募黃河船隻,並招募船工。
後勤的問題解決之後,給袁世凱的那封電報也拍發完畢,不過暫時還沒有回電,考慮到張鎮芳的特殊身份,趙北也不過分為難他,吩咐副官將他帶了下去,暫時安置在警衛營。
張鎮芳是河南都督趙倜派人送過來的,這既可以看作是趙倜的投名狀,也可以看作是趙倜丟擲的風向標。
趙倜手中握有數萬部隊,雖說戰鬥力不可能強過北洋軍,不過也算個實力派,而且與安徽都督薑桂題一樣,趙倜也是毅軍出身的將領,如何處理好趙倜的問題,直接關係到河南的局勢,甚至是安徽的局面,趙北不得不謹慎從事,目前的首要任務是穩住趙倜。
趙倜派到鄭州的特使叫米振標,張鎮芳就是被這個米振標押過來的。
米振標是陝西清澗人氏,字錦堂,現年四十多歲,早年投淮軍當兵,從士兵一步一步升到管帶、統帶、統領,“戊申革命”之後,又跟著趙倜到了河南,加入清軍第二軍,準備南下進攻武漢,由於袁世凱在京津地區發動兵諫,趙倜也跟著搞起了政治投機,指揮毅軍圍攻清軍司令部,趕走了欽差升允,使清軍在河南解體,為袁世凱篡清立下汗馬功勞,也正因此,趙倜才得以被袁世凱委任為河南都督,而米振標也雞犬升天,被趙倜提拔為毅軍的翼長。
但是趙倜的這個河南都督名不副實,真正的“河南王”是張鎮芳,而這,也正是趙倜在整個豫南戰役期間保持謹慎立場的主要原因。此次派遣米振標到鄭州,趙倜就是想讓聯合陣線兌現承諾,讓他成為真正的“河南王”,而這,也是當初趙北派去的說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