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較遠,長樂關顯得格外平靜,沒有炮響,沒有硝煙,只有那車來車往、熙熙攘攘的輜重車隊,將各種補給物資從長樂關火車站運到南邊的前線,保障北洋軍的作戰。
不過,就在一個多小時前,長樂關的後勤營務處接到第二軍總統官馮國璋的手令,命令他們將所有儲備在火車站的軍用物資全部轉移到更北邊的許州後勤總站去,轉運不了的就地炸燬,不得資敵,同時馮國璋也決定將司令部挪回長樂關。
之所以做出如此決定,完全是因為聯合陣線革命武裝力量在信陽前線使用了一種新式武器:裝甲列車。
這種武器興起於歐洲,前幾年的日俄戰爭中,俄國軍隊就曾在東三省使用過這種威力強大的武器,讓日本軍隊很吃了些苦頭,現在,輪到同樣毫無準備的北洋軍吃這種苦頭了。
南軍的那列裝甲列車一上陣,就給北洋陸軍第三師、第九師來了個下馬威,不僅在短時間裡就打垮了第三師,而且將來援的第九師也趕了回去,現在,曾經的北洋虎賁第三師已經完全垮了,部隊建制被打亂,官兵傷亡、失蹤兩千人,許多官兵在混亂中拖槍離隊,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再加上前幾天戰鬥中的減員,北洋第三師基本上已喪失了戰鬥力,現在正與第九師進行混編,以維持軍紀。
至於北洋南進第二軍的總統官,馮國璋馮大帥現在正率領司令部往長樂關撤退,這架勢,是打算與信陽的聯合陣線部隊脫離接觸了。
作為“北洋之狗”,馮國璋馮大帥做起事來毫不拖泥帶水,長樂關火車站的軍用物資尚未正式啟運,他已率領司令部全體軍官趕到了長樂關,並把司令部設在了一節豪華的火車車廂裡,同時吩咐人掛上最好的火車頭,車頭朝北,至於他想幹什麼,參謀們就是拿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
“這仗沒法打了!南軍又是鐵甲火車,又是飛機,咱們北洋軍跟人家一比,那就成了沒見過世面的鄉下泥腿子了!”
馮國璋一進充當司令部的車廂,立刻扔了帽子,衝著一班高階參謀發著牢騷。
眾人沒敢接腔,不過這內心的震撼也與馮國璋相差彷彿。
飛機倒也罷了,畢竟當初共和軍攻打成都的時候已經用過,北洋軍也開始重視這種可以在天空飛行的武器,並已委託英國公使代為在歐洲採購幾架新式飛機,此次南北之戰,袁世凱在戰前特意命人派發了檔案,讓軍官們注意南軍的飛機,所以,對於北洋軍的軍官們來說,他們對於南軍有飛機助戰並不覺得詫異,真正使北洋第二軍軍心、士氣崩潰的是那列裝甲列車。
那是一列噴著滾滾黑煙並且鏗鏘作響的裝甲列車,不僅裝甲厚重,而且車廂上槍炮林立,如同刺蝟一般,被它咬的人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北洋第三師、第九師進攻信陽周遍那些南軍部隊據守的高地的時候,那列裝甲列車突然衝破了北洋第四師、第七師的防線,直搗第三師的出擊陣地腹心位置,就那麼旁若無人的停在路基上四下開火,其所造成的傷亡倒還是其次,關鍵是北洋第三師因此而軍心、士氣全面崩潰,在那列似乎怎麼都無法摧毀的鐵甲火車面前,所有官兵的鬥志在一瞬間就消失了,即使是那些曾經在外國學習過軍事的高階軍官也被這眼前的一幕震懾住了,他們確實沒有想到,中國的軍隊裡竟然也裝備了這種高階武器,而在這之前,他們一直認為這玩意是洋人的專利,南方的那幫革命黨不可能使用這種武器。
但是現在,事實給北洋軍所有人都上了一課,在真正與對手較量之前,絕對不能輕視對手,也就是兵法上說的“知己知彼”。
北洋軍沒有做到知己知彼,所以他們敗了,在信陽敗了,而這場仗也只不過打了幾天而已,北洋軍敗得如此之迅速,足以讓那些觀戰的外國軍事顧問目瞪口呆,現在,那些外國軍事專家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誰才是這個時代中國的第一強軍了。
馮國璋現在沒有心思去理會外國軍事顧問的想法,他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如何善後?
北洋南進第二軍的主力部隊是四個步兵師,現在第三師、第九師基本上已經喪失進攻能力,而第四師、第七師都是完全新組建的部隊,戰鬥力很成問題,從戰鬥一開始,它們的角色就是擔任佯攻任務,掩護第三師、第九師進攻,但是既然現在第三師、第九師已垮,那麼第四師、第七師似乎也沒有必要留在信陽了。
但問題是,現在馮國璋已不可能將北洋第四師、第七師從信陽調回北邊了,因為這兩個北洋師已經被南軍包圍在信陽了,就在它們的佯攻出擊陣地上被包圍了,而那列南軍的裝甲列車除了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