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部分(2 / 4)

小說:1908遠東狂人 作者:蝴蝶的出走

的醫學理論,這中風就是腦疾引起,令尊以前從來沒有發過腦疾,怎麼會突然就中風了呢?”

“一言難盡。說到底,都是急的,報紙上雖然說是主持國務會議時昏倒,但是實際上卻是在主持軍事會議時昏倒的,前不久豫南慘敗,家父精神就很是壓抑了,昨天從前線傳來戰報,聯合陣線正在厲兵秣馬,有大舉北進的企圖,而且潼關失守,第九師的一個旅長也在豫北宣佈單方面與南軍停戰,這些噩耗接連而至,便是連壯年人也未必經受得住,何況家父已是遲暮之年,這急火攻心之下,就昏了過去,這一昏就是一夜,英國、法國大夫都說應該透過手術將頭骨切開,這樣才能救治,但是他們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結果沒人肯擔這個責任,這麼一拖就拖到天明,家父自己醒了,他也不信西醫,堅持要由中醫救治,如此一來,旁人就更不敢說話了。”

袁克文邊說邊嘆,說到後來,竟是哽咽起來。

“現在由誰主持軍事?”嚴修問道。

“家父以指為筆,任命張閏農(張孝準)為京畿守備司令,段芝泉(段祺瑞)為京畿守備副司令,現在北方軍事就由兩人共同負責,不過,張閏農指揮不動北洋軍,實際上還是段芝泉說了算。”

“嚴某于軍事、政治一竅不通,卻不知段芝泉讓我去總統府所為何事?他派過去的副官也是一問三不知,只給了我一張通行路條。”嚴修又問。

“其實,是家父請嚴世叔去總統府相見,有要事相托。”

袁克文欲言又止,看了嚴修一眼,說道:“到了總統府,嚴世叔就明白了。”

由於宵禁,街上沒什麼人,這馬車走得很快,幾分鐘後就到了總統府,嚴修與袁克文下了馬車,又換乘一輛輕便敞篷馬車進了戒備森嚴的總統府,趕到袁世凱居住的居仁堂東廂。

屋裡氣氛凝重而壓抑,除了幾位總統府的工作人員之外,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是袁世凱的家眷,他的幾位小妾陪侍在病榻邊,兒女也都在場,長子袁克定以下,都是眼角掛淚,不過,即使是那些未成年的袁世凱兒女也沒敢哭出聲,顯然是得到了告誡,這種時候,袁世凱確實不能再受刺激了。

袁克文領著嚴修走到袁世凱的病榻前,俯首過去,在袁世凱耳邊小聲說道:“父親,嚴世叔過來了。”

袁世凱的雙眼本來是閉著,聽到袁克文的話,緩緩睜開眼,吃力的抬起手,指了指站在旁邊的袁克定,嘴角翕動,但是說不出話。

袁克定擦了擦眼淚,走到書桌邊,拿起桌上的幾張信箋,走回嚴修身邊,將這幾張信箋交給了嚴修。

“嚴世叔,這是家父剛才以指為筆寫的,指名交與嚴世叔,請嚴世叔過目。”

嚴修接過信箋,見那上頭的字寫得非常凌亂,也看不出是袁世凱的筆跡,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之下,袁世凱能夠用手指寫出這樣的字已是非常不易了。

仔細看了幾遍,嚴修已明白過來,袁世凱寫的這些字實際上是一封託孤信。

按照袁世凱的意思,他希望嚴修帶著他的那些未成年的兒女出國留學,用這種方法遠離現在的這個政治旋渦,保全袁氏一族。

顯然,袁世凱的神智確實是清醒的,他明白,如果他就此一病不起的話,這個北洋的局面是誰都無法撐起來的,如果北洋就此一蹶不振,那麼他的家眷也就會失去保護,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託孤,將兒女託付給一位值得信賴的人,這個人不能是政治人物,更不能是北洋健將,所以,他選中了嚴修。

嚴修祖籍浙江,但是卻世居天津,此人進士出身,做過翰林院編修,後任貴州學政,曾去日本考察教育,回國後被袁世凱保舉為學部侍郎,這個人的身份比較特殊,在外人看來,嚴修是袁世凱的人,與袁世凱關係密切,應該算是北洋中人,但是袁世凱卻明白,嚴修這個人有自己的立場和主張,絕不是那種可以用金錢、官位收買的政治人物,嚴修有自己的理想,這個理想就是“教育救國”,對於這樣一個人,袁世凱很放心,尤其當共和成立之後,嚴修婉辭謝絕擔任政府高官之後,袁世凱對這個人有了新的認識。

嚴修與袁世凱結識得較早,當年曾同在李鴻章幕下效力,李鴻章病死之後,在列強的支援下袁世凱接掌北洋,那年袁克文才十一歲,袁世凱曾為袁克文向嚴修提親,打算讓袁克文迎娶嚴修的女兒,兩家結為親家,這種舉動在滿清官場很是常見,這也可以看作是袁世凱提攜嚴修的舉動,但是嚴修卻婉辭謝絕,這件事不僅沒讓袁世凱生氣,反而使他對嚴修的為人有了更深的認識,也正因此,袁世凱從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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