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財政報告我晚些時候再審閱。”
趙北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話,現在戰局發展順利,但是什麼時候結束這場中日戰爭,主動權並不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不說別的,日本海軍接連損失主力戰艦,這對於日本國民與政客的刺激絕對小不了,萬一日本要拼了命爭回這個面子,那麼趙北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熊希齡站起身,但是並沒有立即轉身離開,而是抬起手,扶著沙發的靠背,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卑職有一事不明,想請總統賜教。”
說完,朝那幾名參謀看了一眼。
趙北明白熊希齡是想跟他單獨談談,於是點了點頭,指指門口,交代參謀幾句話,然後便領著熊希齡離開了辦公室,走進隔壁警衛值班室,支走了那幾名衛兵。
“說吧,你有什麼要問的?”趙北走到窗前,向窗外看了一眼,天有些陰。
熊希齡走到窗前,小聲說道:“最近幾日,楊皙子在京裡頗為活躍,有傳聞說,他正在組織一個‘訓政促進會’,此事總統可曾聽說?”
熊希齡這話問得有些可笑,總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楊度組織“訓政促進會”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過總統呢?實際上,這個“訓政促進會”就是以前那個“訓政研究會”的升級版,是楊度奉命組織起來的,給他命令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總統本人。
為了訓政的事情,趙北沒少操心,此次百忙之中將楊度從江蘇召進京,就是叫他來主持此事的,而“訓政促進會”的成立就是往訓政道路邁出的關鍵一步。
見熊希齡突然談起“訓政促進會”的事情,趙北不清楚他的用意,於是先虛晃了一槍。
“熊總長,這事你不去問楊度,卻來問我,是不是問錯人了?”
見總統裝傻,熊希齡只好開始打太極。
“總統鈞鑒。現在有傳聞,說總統解散國會,不是為了打仗,而是為了給訓政鋪路,而楊度正是為總統奔走,現在底下議論紛紛,人心不靖,於公務很是不利。卑職的意思,為免耽誤國家大事,總統是不是儘快下個手令,叫楊度回江蘇去,別在京裡東遊西逛了。”
這太極打得誇張了些,趙北立刻明白了熊希齡的意思。
熊希齡這是在試探,作為一名職業政客,熊希齡的政治嗅覺自然很不一般,現在這個時候,總統將楊度千里迢迢從江蘇召到身邊,這用意頗耐人尋味。
實際上,這幾天裡,與熊希齡一樣拐彎抹角的跟趙北打聽“訓政促進會”的高階官員至少有一個加強排,就連黎元洪和湯化龍也來問過,而且問過之後他們也立刻加入了楊度組織的那個“訓政促進會”,開始研究訓政問題,並且很快就成了訓政問題專家。
“熊總長,楊度此次來京述職,我給他了幾天假,現在假期尚未結束,我怎可強令他回江蘇?再說了,法律保障國民言論與行動之自由,楊度想組織個研究訓政問題的組織,這是他的權力,也是他的自由,誰都無權干涉。”
趙北也不將話挑明,熊希齡如果是個聰明人的話,他就能夠從總統的這幾句話裡領會精神,如果不夠聰明,或者反對總統訓政,那麼,熊希齡也就自然不能繼續呆在財政總長的位子上,當初趙北將那個王永江從張作霖身邊調過來,先塞進工商部,再塞進財政部,是有深遠用意的,那個人在財政上也很有一套,而且對於總統的提拔是感恩戴德,比熊希齡這個前清遺老、北洋遺老更值得信任,現在反對趙北的勢力基本上已不成氣候,趙北已用不著在人事調動問題上過分謹慎了。
熊希齡聽總統這麼一說,臉上顯出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連連點頭。
“正是,正是。結社之自由、言論之自由,為法律所保障,卑職倒是鹵莽了。”
當下心中已拿定主意,回頭就去拜訪楊度,就這個訓政問題好好磋商磋商,免得將來被人排擠下去,財政總長雖然官不大,可畢竟手裡有實權,在這個位子上,可以呼風喚雨。
熊希齡懸著的心放了下去,他不怕總統訓政,就怕總統換人,聯合陣線上臺之後,對整個政界進行了一番徹底的整頓,現在的官場已經與過去的官場很不一樣了,自從北洋倒臺之後,整個政壇大洗牌,各種政治勢力分化組合,最終將這官場變得面目全非,現在國會已被總統解散,那個國民同盟已經無法發揮作用,其中的許多成員開始尋求退路,和他們一樣,熊希齡也在尋求退路,以便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
現在局勢已經很明朗了,總統的聲望正隨著戰爭的順利進行而越來越高,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要請總統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