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門口燈光閃爍,他們才精神一振。
“立正!敬禮!”
一名參謀喊了一聲,值班的參謀們立刻站起,向鄒潤猷敬禮。
鄒潤猷回了禮,將那盞馬燈放在門後的一張辦公桌後,然後說道:“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裡由我接手。”
“是!”
參謀們順手將各自辦公桌上的馬燈熄滅,然後離開了旅部。
鄒潤猷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牙刷、牙粉,放進臉盆裡,然後再拿起那隻牙缸,提著馬燈走出了旅部,就在門口不遠的那口水井邊打了桶涼水,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個人洗漱工作。
走回旅部,正好趕上哨兵換崗,像往常一樣,下了崗的那幾名士兵並沒有立即返回營房,而是先去伙房給鄒潤猷下了碗麵條,然後端進旅部,放在長官的辦公桌上,這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鄒潤猷一邊“唏哩呼嚕”的吸著麵條,一邊就著那盞馬燈檢視參謀們的值班記錄,昨夜似乎很平靜,前敵指揮部沒有來命令,陸軍參謀部也沒有來命令,只有一些內部通訊記錄,而且也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參謀們已經處理完畢。
翻閱完了值班記錄,鄒潤猷又從桌上拿了一本《柴油機原理》,繼續溫習,等他吃完那碗麵條的時候,窗外的天空中已出現了亮光。
就這麼獨自一人坐在旅部裡看書,直到七點鐘起床號響起,鄒潤猷才合上那本《柴油機原理》,站起身,整了整軍裝,紮起武裝帶,換上那雙坦克靴,然後氣定神閒的走出了旅部,揹著手站在旅部門前,看著遠處的校場。
很快,原本寂靜的軍營迅速熱鬧起來,完成內務計程車兵和軍官們很快集中到了校場上,而這時,接班的參謀也趕到了旅部,鄒潤猷交代了幾句之後,便趕去校場。
等鄒潤猷趕到校場的時候,官兵們的早操已經開始了,跟著值日官的口令,數千名裝甲兵整齊的做著軍事體操,每一個人都像鄒潤猷那樣穿戴整齊,而且像鄒潤猷一樣都戴著那頂船型軟帽。
船型軟帽代表著精銳部隊,而這裝甲部隊就是精銳部隊,鄒潤猷就是這支國防軍精銳部隊的最高指揮官。
回首當年,從湖北新軍的一名低階軍官起步,最終成為裝甲兵部隊的最高指揮官,鄒潤猷始終有些如在夢中的感覺,或許從一開始,他就跟這軍事新技術結下了不解之緣,從最開始時的電報軍官到後來的電雷處處長,再到後來的裝甲列車營上校營長,直到現在,裝甲部隊最高指揮官,鄒潤猷所走的每一步都是那樣的順利,這固然是他勤勉努力的結果,但是如果沒有總統的鼎力支援的話,他也不會取得現在的成績。
對於總統的栽培,鄒潤猷很感激,作為一名職業軍人,他沒有別的報答手段,只能在戰場上為總統贏得勝利了,而贏得勝利離不開部隊的訓練,自從接手裝甲部隊以來,鄒潤猷一直對訓練抓得很緊,每天早操,他總要親自趕到校場監督,如果心情好的話,他甚至會親自喊操。
但是現在,鄒潤猷的心情並不怎麼好,原因很簡單,因為前敵指揮部遲遲沒有下達總攻蓋平的命令,雖然昨天前敵指揮部已經用列車炮對蓋平日軍轟擊了大半天,但是卻始終沒有下達總攻命令,命令不到,鄒潤猷的裝甲兵也就不能出擊,這讓他心情很差。
從軍這麼多年,鄒潤猷已經學會了將情緒內斂,前敵指揮部不下達進攻命令,他也不會主動去請戰,因為他明白,如果上級認為攻擊時機已到的話,那麼自然會下達攻擊命令,如果上級認為攻擊時機不到,那麼就算是他寫下血書請戰,也會徒勞無功,反而會增加上級的反感,所以,他從來就不主動向上級請戰,只是這心情卻也有些壓抑。
裝甲兵部隊從組建到現在,尚未經受過真正的考驗,雖然在這場遼東半島戰爭中裝甲兵部隊確實與敵人進行過一些小規模的戰鬥,尤其是白朗指揮的那支部隊,更是為光復岫巖立下汗馬功勞,但是作為一個嶄新的兵種,中國的裝甲兵部隊仍然缺乏足夠的實戰經驗。
鄒潤猷心急,不能儘快與蓋平日軍進行決戰固然是重要原因,但是另一個原因也不能不提,那就是盤踞在北滿地區的沙皇俄國軍隊,在鄒潤猷看來,如果不能儘快解決遼東半島的日軍力量,那麼,盤踞北方的沙皇俄國軍隊始終是一個潛在威脅,雖然目前俄國似乎還沒有直接捲入遼東中日戰事的意圖,而且歐洲局勢也牽制了俄國的注意力,但是不可否認的一個事實是,一旦中國驅逐了日本盤踞在南滿的勢力,那麼肯定會引起俄國的擔心,所以,在解決了盤踞南滿地區的日軍之後,鄒潤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