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相互碰撞時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雖然這些防空鋼盔造型不一,但是毫無疑問,在某些時候這些鋼盔可以拯救戰士的生命。
戴著一頂中國造GK1929式舊式陸軍鋼盔,趙啟文悠閒的坐在一張破爛不堪的法式舊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本法文雜誌,腳邊還放著一杯仍在冒著熱氣的咖啡,至於那原本應該放咖啡杯的茶几上則蹲著一隻花貓,正在用心的享用它的午餐,那是一條烤得焦黃的鱈魚,不過只有半條,另外半條已成為了趙啟文中校的午餐。
沙發就架在屋簷下,在這裡,只要抬起頭就能看見不遠處的飛機跑道,以及那些排列整齊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地勤人員正聚在幾架戰鬥機邊,做著例行的維護保養工作。
風依舊在吹,天氣還是很惡劣,這種氣象條件下,戰鬥機是很難起飛作戰的。
雖然手裡的是一本法文雜誌,但是上頭的內容卻是很少有法國的訊息,倒是西班牙內戰的訊息佔了雜誌的很大篇幅,其次就是德國重整軍備的報道和分析,毫無疑問,這個時代,法國人和法國政府都格外關心周遍國家的一舉一動,這或許也可以說明,為什麼法國政府在執行“不干涉政策”的同時卻又對左翼力量向西班牙共和政府走私軍用裝備的行動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立場了,甚至還將一些法國製造的最新式戰鬥機運到了西班牙,用於裝備西班牙共和派軍隊,抵抗“國民軍”裝備的那些德國、義大利製造的新式作戰飛機。
這就是國家戰略,雖然法國政府緊隨英國政府腳步,在德國的重新武裝面前採取“綏靖主義”,但是法國國內的清醒人士還是看到了目前的危機,如果任由西班牙叛軍攻佔馬德里的話,或許用不了多久,在法國的南部邊境又會崛起一個新的法西斯國家,雖然叛軍首腦一直極力否認他們執行的是法西斯主義,可是法國左翼人士和蘇聯政府卻不這樣看,在他們看來,法西斯的陰影無處不在,甚至連那位“遠東狂人”統治下的那個遠東大國也有法西斯化的可能。
雖然趙啟文堅持認為,他的老爹絕對不會搞什麼法西斯主義,不過他也同時認為,他的老爹腦子裡多多少少還殘留著一些“封建家長意識”,對兒女們的事情橫加干涉,也正因為反感這種“封建家長作風”,趙啟文才千里迢迢的跑到這硝煙瀰漫的西班牙戰場上,在這裡,他在尋找著他的自由和理想。
雖然並不怎麼看好西班牙共和派政府軍的戰略前景,但是趙啟文還是毅然決然的加入了“國際縱隊”,為西班牙共和政府作戰,抵抗“法西斯匪幫”,這個“法西斯匪幫”中不僅包括西班牙叛軍,也包括義大利、德國的那些“志願人員”,那些外國軍人實際上都是德意兩國的現役軍人,西班牙內戰已經發展為一場錯綜複雜的國際較量。
現在,趙啟文已經是西班牙“國際縱隊”戰鬥機第一大隊的大隊長了,軍銜中校,麾下仍舊擁有五十多架來自世界各地的戰鬥機和轟炸機,依靠這支可靠的空中力量,這西班牙首都馬德里的天空才是安全的,雖然這種安全也僅僅只是暫時的,畢竟,敵我力量相差太過懸殊了,而西班牙共和派左翼政府的一些極端政策也正將越來越多的潛在盟友推向敵人一邊,但是對於趙啟文而言,只要馬德里一天不陷落,他就要在這裡堅持一天,直到飛機全部打光,如果那時爆發巷戰的話,他也是有些躍躍欲試的。
趙啟文的身份太特殊了,他是中國總統先生的長子,如果暴露了身份,不僅會使總統先生陷入輿論爭執的焦點,而且甚至可能引起外交糾紛,畢竟,中國也是這個“國際不干涉委員會”的成員國,與美國一樣,目前仍在執行“不干涉政策”。
所以,為了身份保密的需要,從跟隨“國際縱隊”的那支法國縱隊進入西班牙的那一天起,趙啟文就為自己起了一個響亮的外文名字:格格巫。
“格格巫”,這是趙啟文小時候他老爹給他講的童話故事中的那名邪惡派主角,雖然趙啟文現在仍然堅持認為,他是在為正義而戰,不過他對這個邪惡的主角的名字倒是一點也不憎惡,相反,他喜歡這種略帶邪惡的感覺,尤其是當他用無線電臺監聽到德國飛行員在空中用德語驚恐的叫喊“格格巫在空中!格格巫在空中!小心!小心!”的時候,這種邪惡的快感就更加強烈了。
當然,這也從另一方面證實了西班牙叛軍首腦人物曾經講過的那句名言:在馬德里城裡,還有我們的第五縱隊。
毫無疑問,共和政府裡有叛軍的間諜,他們向叛軍一方洩露了這位神秘的中國志願作戰者的身份,敵方現在已經知道,是什麼人在使他們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