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也有話直說了。在我看來,任何一個國家,其國家政體走向成熟需要時間,尤其是憲政政體,中國幾千年的帝王政治,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完全消滅的,這需要耐心,更需要全體國民的精心呵護。振華,你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這一點,沒人能夠否認,但是同時,你也是一位軍政強人,你的性格太剛強,剛強的性格在亂世之中會給國家帶來希望,但是在太平年間,這個剛強的性格往往就會表現為剛愎自用。
我也承認,你治理這個國家這麼多年,所走的每一步,所制訂的每一個政策,基本上都是成功的,也在實際上將這個國家帶上了強國之路,但是同時,我也看到,你的眼裡從來就沒有別人,你總是認為別人治國遠不如你,在這種蔑視一切的心理下,你始終不肯承認憲政制度是優於獨、裁製度的,你始終堅持認為,獨、裁製度的效率遠高於憲政制度,這樣一來,誰還會對你放心呢?再說了,你能保證你的決策永遠正確麼?群策群力,這才是治國之道。
不說別的,就說這次退伍軍人大進軍事件吧,在這件事裡,你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說你就是幕後策劃,但是我還是認為,你不應該利用退伍軍人的憤懣情緒要挾國會和總統府。
你是一個強人,做事從來就不考慮別人的想法,或許你認為,以你的威望,重新掌握中樞不是問題,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在選舉中失利,這個國家會發生什麼?為了這個國家著想,你應該做華盛頓,而不是拿破崙。”
熊成基的這番話不僅相當無禮,而且也有很重的挑釁味道,趙北甚至懷疑對方就是來挑釁的,目的是激怒他。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你認為我會在選舉中失利?你太高估那幫闊佬議員的能量了,他們不過是財大氣粗而已,可是面對已經覺醒的國民,財富並不一定會帶來選票。”
“覺醒的國民?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見呢?如果說,那些煽動國民鬧事的退伍軍人是覺醒者的話,未免有些指鹿為馬了,這不叫覺醒,這叫愚昧,他們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卻沒有看到長遠利益,所以才會被人利用。”
熊成基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但是趙北並沒有生氣。
“味根,眼前利益都顧不了,還提什麼長遠利益呢?政治從來都是複雜的,社會的演變也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現在,國家已到危難時刻,我當然要挺身而出,至於退伍軍人,他們或許沒有多少文化,可是至少他們曾為這個國家奉獻過青春、鮮血甚至生命,如果他們連自己的眼前利益都保不住的話,以後誰還會相信這個國家有什麼長遠利益呢?”
說到這裡,趙北話鋒一轉。
“聽說你此次回國,是來為國民同盟助選的,國民同盟打算利用你的威望將他們的候選人送上總統寶座,這也是在利用你,而你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卻甘願為人所利用,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在你看來,國民同盟那幫財閥比我更能領導這個國家走向真正的強盛麼?”
“那不一樣!國民同盟固然是財閥俱樂部,可是隻要他們尊重憲法,尊重憲政,那麼,這就是國家之幸。國民權力,總是由少到多,這一點,你也承認,那麼,為什麼你不信任國民同盟呢?實話跟你說,現在國民同盟那邊也在磋商擴大選民範圍的事情,相信用不了多久,當他們正式提出競選綱領的時候,你就可以看到,選民的遴選範圍將進一步擴大,甚至連女性也能擁有選舉權。聯合陣線那邊現在是什麼競選綱領,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保證,當他們得知國民同盟的競選綱領之後,肯定也會做出反應的,這就叫做競爭,有競爭才有妥協,而妥協正是憲政制度的一個重要特點。”熊成基說道。
“國民的權力不是哪個人施捨的,而是自己爭取來的,如果沒有此次退伍軍人大進軍行動,你認為國民同盟有可能討論擴大選民範圍的事情麼?”趙北反問。
“所以我才說,妥協很重要,而妥協的前提正是憲政。”熊成基點了點頭。
“我又沒有說我不贊成憲政,而且我也尊重國會。”
“一旦你將退伍軍人議員塞進國會,那國會也就不再是國會了,而是你的御用工具。”
趙北見對方對他的成見太深,再這麼說下去,只會越繞越遠,而且所有的談話都建立在趙北一定會重新建立訓政制度的基礎上,這簡直是小看了趙北的政治智慧,更為重要的是,這顯然偏離了趙北的初衷,於是趙北決定果斷結束這個話題。
“味根,咱們結束這個話題的爭論吧,這種爭論毫無意義,你也不可能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