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的人,Q先生更清楚這個納粹黨魁“尋歡做樂”的真正目的,他並不單純是為了獵豔,而且他的病也不允許他太過放蕩,實際上,這個納粹頭子之所以找了那麼多情婦,除了向別人顯示他是一個正常男人之外,同時也是為了達到政治上的目的,當年,如果不是那些有錢的情婦資助資金的話,只靠Q先生給的錢,納粹黨也不可能那麼快就在政界崛起,政治,本來就是金錢遊戲。
現在,這個納粹頭子會不會還在玩弄這一手政治婚姻的把戲呢?很難說,Q先生已經聽到傳聞,希特勒曾派人向歐洲的某國王室求婚,但是卻被拒絕了,而且據說,納粹黨二號人物戈林曾經希望將他的一位會跳芭蕾舞的遠房侄女介紹到元首身邊,而且為此向戈培爾“介紹”了一位漂亮的女秘書,一同送到戈培爾博士床頭的還有幾幅早就從柏林博物館撤下展臺的歐洲名畫,總之,一切宮廷政治把戲,都可以在現在的納粹身上看到影子,種種跡象都表明,納粹政權的腐化已經開始加速,這不是依靠什麼“鐵的紀律”可以阻止的,戰爭期間,可以鑽營的空子很多,而納粹們從來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斂財機會,或許少數納粹高層人物並不喜歡蒐集古董、財富、女人,但是他們追求的是權力,而且是沒有任何制約的絕對權力,而這一權力帶來的不僅僅只有金錢,還有對他人命運的主宰。
坐在這輛防彈轎車裡,Q先生就這麼神遊四海,最近他閒得有些心慌,上級交代下來的任務也沒有突破的頭緒,而他也只能依靠這種放鬆的思考來緩解精神上的壓力,生活在納粹德國,本身並不是一件愜意的事情,研究納粹這個政治集團已成為Q先生平時不多的業餘愛好之一,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將來有機會用化名寫一本書,將納粹集團的某些秘密公之於眾,將掩藏在納粹首腦們那漂亮制服之下的齷齪心思和鬼蜮伎倆揭示給全世界,他覺得自己有責任這麼做,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什麼,或許是內心的不安吧,畢竟,納粹的崛起,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這時,Q先生注意到,轎車正在透過勃蘭登堡門,而就在距離公路不遠的一處街道拐角,Q先生看到了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這顯然不是清潔工在就地燃燒落葉,納粹也不許這麼做,而且從火堆旁邊那聚集著的一群青年人來看,那火顯然是那幫青年點燃的。
“他們在燒什麼東西?是那些抽象派的油畫麼?”
Q先生詢問轎車司機,他不是非常肯定,畢竟,柏林城裡已經有幾年沒有出現過這種焚燒藝術品的景象了,因為這有損城市形象,柏林市長曾向納粹高層建議禁止這麼做,而且也取得了批准。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那些讓德國人頹廢的東西了,左拉的書、威爾斯的書、凡高的畫、畢加索的畫,一切使人頹廢的玩意,一切不知所謂的抽象派藝術,一切宣揚墮落精神的頹廢小說,都應該被清除!”
轎車司機顯然很興奮,興高采烈的嚷嚷著。
Q先生終於確定,果然是德國青年在焚燒藝術品,從小說、雜誌到繪畫、雕刻,凡是被納粹規定為“頹廢”的玩意通通都逃不掉,就連好萊塢的多數電影也在被敵視之列,德國境內甚至整個歐洲已經很難看到外國的電影了,所有的電影都要經過戈培爾的親自過目,多數外國電影都不可能出現在德國電影院裡,以致於少數可以上映的好萊塢爛片也成為德國觀眾趨之若騖的電影,可是非常諷刺的是,Q先生不止一次在納粹高層人物的私人聚會上看到最新的好萊塢電影,而其中有一次,聚會的主人正是那位號稱要阻止一切“頹廢”的戈培爾博士。
司機肯定不知道,戈培爾部長最欣賞的電影明星就是好萊塢的著名影星夢露、英格麗。褒曼,否則的話,這位司機只怕也不會這麼興奮了。
“愚蠢的傢伙們。”
Q先生在心裡感慨了一下,他早就領教過納粹的這一套,在他看來,這正是納粹的一種非常原始的洗腦手段,不許別的文化進來,那麼納粹的文化就是最好的文化。在外國人看來,此舉簡直愚蠢之極,沒有文化的交流,何來文化的進步呢?可是希特勒卻洋洋得意,Q先生甚至懷疑,是否是因為當年想成為維也納藝術家而沒有實現理想,所以希特勒就恨上了所有的藝術家和他們的藝術品,以及那些控制維也納藝術界的猶太人。
雖然Q先生也無法欣賞抽象派的畫作,可是他並不贊同將那些已成孤品的繪畫付之一炬,天曉得其中有多少世界級名畫被人偷樑換柱,成了戈林元帥、戈培爾博士私人收藏品中的一部分。
當然,Q先生並沒有將他的不以為然顯露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