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也會發動的,他與趙北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與其現在暴露那個人,不如等那個人以後再行動。
當然,熊成基還可以選擇逃跑,可是往哪裡跑呢?堂堂憲政革命派,尚未發動起義就被嚇得到處逃竄,若是叫那位趙大總統知道了,只怕會笑得更開心了,熊成基現在就是要讓對方瞧瞧,瞧瞧真正的革命者永遠都是無所畏懼的。
或許此舉看上去有些騎士衝向風車的味道,似乎有些愚蠢,但是熊成基這麼做卻是有著深意的,他是“戊申革命”的首義功臣,雖然風頭被趙北搶了大半,但是誰也不能否認他是革命黨人中少數能夠發出號令的人,如果此去總統府,趙北將他抓了,或者乾脆殺了,那麼,無疑將激怒一大批革命黨出身的政府官員和軍隊將領,至少會使他們失去對趙大總統的信任,如果趙北顧忌著這一點,那麼,熊成基此去總統府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跟趙北斗,僅靠蠻力是不夠的,這是一個鬥智鬥勇的較量。
不過在去總統府之前,熊成基特意去了電報局一趟,拍了幾封電報,現在既然自己選擇了從容赴死,那麼,外地的同志就沒有必要繼續冒險了,留著革命的火種,將來總是有用處的,戰爭時期,不能拍發密碼電報,就以明碼電報通知同志暫停行動,並尋機潛伏起來。
就把革命的旗幟交給那些外地的同志吧,熊成基決心用自己的犧牲換取更多革命者的覺醒,比如說黃興,比如說楊王鵬。
離開了電報局,熊成基叫了一輛黃包車,吩咐車伕拉著他去總統府。
等到了地方,熊成基下了車之後,突然想起他忘了給家鄉的親人拍電報了,正躊躇時,卻見總統府大門口駛出一輛敞篷轎車,開車的司機不是別人,正是總統的衛隊長秦四虎。
秦四虎也看見了熊成基,老遠就跟他打招呼,並將轎車在總統府前的管制區停下,熊成基也不好就此避開,於是走上前去,與這名總統身邊的侍衛長打招呼。
“四虎,你怎麼有空在值班時間離開總統府啊?”
秦四虎咧嘴一笑,說道:“這不,快到晚飯時間了,總統叫我去給他買些京味小吃,本來可以派士兵過去的,但是他們不清楚總統口味,我只好親自跑一趟了。對了,熊次長,你現在過來,難道是要進總統府?”
“正是。總統現在可忙?”熊成基問道。
“忙。不過見見你是沒什麼問題的,昨天總統還提到你,說他現在太忙,實在無法分身工業,乾脆將重工業部總長的位子讓給你算了,你當初可是在武漢說過的,要用工業把中國變強,現在中國工業已經慢慢發展起來了,總統說了,他準備讓你在工業上大顯身手,做中國的工業領袖,過去,你是革命偶像,首義功臣,今後,你就是全國工業界的楷模。”秦四虎說道。
“他竟還記得當年我在武漢跟他說過的話?”熊成基有些驚訝。
“何止記得,當年你在漢陽兵工廠寫的那首詩,總統還經常跟人提起呢,他說了,雖然他寫的詩和你寫的詩都半斤八兩,不過若論真情流露,他卻不及你了。”
熊成基聽到這裡,已愣住了,當年他參觀漢陽兵工廠之後,曾提詩一首,寫在工廠的大門上,不過當時他興奮得很,並未將那首詩放在心上,後來就漸漸忘記了,直到現在秦四虎提起,他才想起那首詩來,但是也只記得大概了,具體的細節卻是有些模糊了。
或許是見熊成基表情有些奇怪,秦四虎說道:“熊次長,你要見總統,先去侍從室搖個電話,看看侍從室怎麼安排,你有總統的特殊名片,侍從室是不敢將你拒之門外的。”
熊成基回過神,悽然一笑,說道:“那張名片,我早丟了。”
現在不比過去,隨便哪個政府官員都可以輕易進入總統府,政府的工作早已走上正軌,總統的威嚴也早已確立起來,就連各部總長覲見總統,也是需要提前打招呼的。
“啊。這樣吧,你不如等在這裡,等我買菜回來,我領著你一起進總統府。”
“也好,我在茶館等著。”
熊成基點了點頭,指了指管制區外的一間茶館,等秦四虎駕駛轎車離去,他便步入茶館,點了杯茶,然後向夥計要來紙筆,開始寫信。
這是給家人的信,熊成基並沒用什麼過於感情色彩的詞,只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然後將信封上,給了茶館夥計一些腳錢,打發他將信拿到郵局寄出。
二十分鐘後,秦四虎駕駛轎車趕回茶館,請熊成基上了轎車,然後載著他駛進了總統府。
轎車駛進總統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