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放著一堆筆記和草圖。
這裡已是中俄邊境,往東邊過去,就可以看見拱宸城,而往西邊望過去,那裡就是俄羅斯帝國的邊防哨所了,雖然在數十年前,那裡確實是中國的領土。
拱宸城位於伊犁城的西北方向,是一座邊境小城,由於伊迪鐵路的修建,這裡現在建有一條簡易公路,直通邊境,以方便俄羅斯走私商人運輸鐵路物資,拱宸城也因此由一座默默無聞的邊境小城發展為一座頗為興盛的邊貿城市,城裡的俄國人為數不少,其中的多數都直接或間接的為伊迪鐵路的修建服務,但是也不可避免的混雜著一些帶著特殊目的的滲透分子,對於俄羅斯帝國而言,中國突然在歐戰爆發期間大肆修建伊犁至迪化的鐵路,這用意確實是需要認真研究一下的,如果不是被對德戰爭牽扯了精力,俄羅斯帝國政府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這條具有重要戰略價值的鐵路延伸到中俄邊境線上,作為佐證之一,所有從俄羅斯帝國境內運進中國的鐵路物資都是透過走私商,而不是合法商人,對於這些不顧國家利益的走私商人,俄羅斯帝國政府非常痛恨,可是既然帝國已經病入膏肓,那麼,就別指望帝國的邊防官員不被奸商收買。
雖然俄羅斯帝國政府打算在對德戰爭結束之後再跟中國中樞政府“探討”一下伊迪鐵路的管理權問題,但是現在看來,俄羅斯帝國爆發的革命顯然已使其陷入了混亂之中,那麼關於伊迪鐵路的修建問題和管理權問題或許就是中國說了算了。
不過考慮到中亞地區形勢的特殊性,中國中樞政府還是決定派人到邊境上巡視一番,於是,張一麐就來到了這拱宸城視察,至於詹天佑,則是被他硬拉過來的,藉口是查勘一下拱宸城西邊的地形是否能夠保證修建一條軍用輕便軌道,所以,詹天佑帶著助手過來的時候,也攜帶了全套的勘探裝置。
今天,張一麐拉著詹天佑等人,騎上戰馬,在百餘名衛兵和隨員的護衛下來到這邊境線咫尺之遙的山坡,想親眼看一看那邊境線另一側的俄軍哨所。
站在這山坡上被冷風一吹,張一麐有些發熱的頭腦終於冷靜下來,好歹他也是封疆大吏,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趕到這邊境線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就對不起總統的辛苦栽培了,所以,站在山坡上不過半個小時,張一麐就打起了退堂鼓,打算返回拱宸城了。
“諸位,我看這時間也不早了,乾脆這就回去吧,這天也涼得厲害,若是著了涼,可就耽誤了回京的行程了啊。總統叫咱們來邊境看看,現在咱們該看的也看完了,確實該研究一下回京的路線問題了。”
張一麐對身邊的眾人說了幾句,不等眾人回過味來,便將手裡的那架望遠鏡交給了一名隨員,然後向山腳走去。
“都聽到了省長的話了?趕緊的,收拾收拾,咱們也跟著回城裡去。”
詹天佑見張一麐說走就走,多少有些納悶,不過也沒多想,他也是一把年紀了,這山風確實厲害,於是急忙吩咐助手收拾行李、測量工具,急急忙忙也跟著張一麐趕下山去,招呼衛兵將他的那匹蒙古戰馬牽過來,在伊犁這兩年裡,詹天佑也沒少騎馬,這騎術倒也練出來了幾分。
張一麐可沒詹天佑這麼好的騎術,只能由衛兵牽著韁繩,慢慢往前走,他快不起來,其他人也就快不起來,詹天佑是鐵道總長,官比張一麐大,他本來可以走在前頭,可是他並不打算這麼幹,於是就跟張一麐並轡而行,張一麐走多快,他就走多快,順便琢磨一下怎樣加快伊迪鐵路的修建進度。
本來張一麐是想坐汽車的,可是考慮到他要去邊境視察,所以最終還是選擇騎馬去邊境,因為並不是所有地方都能走汽車的,何況春雪融化,道路情況確實很糟糕,還是騎馬穩妥一些。
等眾人慢悠悠走到可以看見拱宸城城牆的地方時,從那南邊過來一支黑壓壓的隊伍,馬蹄哄響,氣勢驚人。
那是一支騎兵部隊,扛著鐵血共和旗,顯然是中國陸軍的部隊。
張一麐平時在迪化待著,說好聽點是處理政務,說聽難點是養尊處優,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種上千名騎兵賓士的景象,當下不由好奇起來,於是停在路邊,想等那騎兵從眼前過去,詹天佑等人不明所以,也只好跟著張一麐等在路邊。
不多時,那支騎兵隊伍就馳到了張一麐眼前,眾人定睛一瞧,在那面紅色的戰旗後頭還跟著一面稍小一些的金色旗幟,上頭繪著一幅火紅色的圖案,由一面立在磐石上的盾牌和兩把交叉的大刀構成,盾牌上的一道金色龍紋也清晰可見。
那不是軍徽,而是統帥堂直轄部隊的標誌,擁有這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