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培爾開口說,“世界和宇宙都是我們的。”
我們就喊萬歲(噗妹!)
萬歲(噗呼!)
對準戈培爾的臉。
戈林開口說,“他們休想轟炸這地方。”
我們就喊萬歲(噗昧!)
萬歲(噗呼!)
對準戈林的臉。
“但是又有誰能幫得了猶太人的忙呢?”芬頓將雜誌扔到一邊,伸個懶腰,打個哈欠。“等到這場戰爭結束,會有五千萬人送命。日本人從一九三七年以來一直打中國人。你知道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中國人?沒人知道。也許一干萬,也許更多。你到過印度嗎?那是個炸藥桶,英國人捂蓋子是捂不了多久的。印度一旦爆炸,你就會看到印度教徒、錫克教徒、伊斯蘭教徒、佛教徒、祆教徒都會相互殘殺,殺得地獄也容納不下。德國人殺的俄國人比猶太人還多。老兄,這世界是個屠場,向來就是個屠場6些混賬的和王主義宕恰恰就沒把這點放在心上。”
難道我們不是超人?
純粹的亞利安超人?
啊呀呀!我們是超人,超級的、道地的超人!
芬頓聽了自己這番話心裡很高興,更加來勁了。他坐直起來,拍拍斯魯特的肩膀說:“告訴我,難道斯大林比希特勒好些嗎?我認為他也是殺人犯。可是我們還是把我o性產的一半轟炸機飛到那裡送給他——免費,無償,什麼都不要。有些非常好的飛行員還因此送了命。我現在也是在玩命。為的是什麼呢?因為他是我們這一邊的殺人兇手,就是這個理由。我們正在乾的不是為了人類、為了俄國或是為了別的什麼東西,而是為了救我們自己的狗命。老天在上,我為猶太人感到難受,別以為我不是這樣,對他們我們實在愛莫能助,只有把德國人打得屁滾尿流。”
所以,我們喊萬歲(噗妹!)
萬歲(噗呼!)
對準元首的臉。
在蒙特利爾郊外龐大的加拿大空軍基地,斯魯特打電話給歐洲事務司,司長告訴他立即在蒙特利爾飛機場趕乘去紐約或華盛頓的第一班飛機。斯魯特打電話的時候,芬頓正走過電話亭,手臂上挽著一位穿著紅色狐皮大衣、身材高高的漂亮姑娘,這姑娘走起路來屁股一步一扭,一雙綠色的眼睛死盯著芬頓,象要把他吞下去似的。芬頓手上夾著一支在冒煙的雪茄,漫不經心地朝斯魯特揮了揮手,會意地咧了咧嘴,就走過去了。短促的一生,快樂的一生,斯魯特腦子裡閃過一個辛酸的嫉羨念頭。
斯魯特出乎意外地高興,他居然對於DC—3飛機的起飛和穿過厚厚的雲層爬升都毫不在意了。這架客機看上去實在大,艙里豪華,座位寬舒柔軟,女服務員又是如此迷人,倒象是在乘坐“瑪麗皇后號”郵船,而不是在乘坐飛上天去的東西。他說不清楚是由於上次乘坐轟炸機使他害怕飛行的心理麻木了呢,還是因為他根本就是神經失常,已經到了徹底崩潰的邊緣。不管怎樣,不再害怕總是令人高興的事。
他從報攤上匆忙買來了一份《蒙特利爾報》。現在他攤開報紙,頭版上就有一張埃里斯特。塔茨伯利和帕米拉的照片,他不由得坐直起來。他們站在一輛吉普車旁邊,塔茨伯利穿著一件肥大計程車兵工作服,咧開嘴高興地笑著,帕米拉穿著便褲和襯衣,神情消瘦委頓。
基德尼山脊的日落埃里斯特。塔茨伯利倫敦無線電通訊。這篇一九四二年十一月四日的電訊是英國著名記者的最後一篇報道,是他在阿拉曼觸發地雷身亡之前不久口授的。未完成的初稿後由他的女兒和合作者帕米拉。塔茨伯利整理發表,現經倫敦《觀察家》特許轉載。
一輪又紅又大的太陽懸掛在黃沙起伏的遠處地平線上空。沙漠的寒夜已經開始降臨基德尼山嶺。這片灰濛濛的沙丘高地這時候已人獸絕跡,留下的只有死人,還有兩個情報官和我。甚至連蒼蠅也飛走了。早一些時候蒼蠅還雲集在這裡,黑壓壓的一片星集在屍體上。它們糾纏著活人;成群結隊地停留在人們的眼睛邊和溼潤的嘴角邊,吸吮著人們的汗水。當然,它們更喜歡死人。明天太陽爬上對面的地平線時,這些蒼蠅又會回來繼續它們的盛宴。
在暮色已臨的一片紅光中極目望去,唯見遺屍遍地,在這裡戰死的不僅僅是這些德國士兵和英國士兵。非洲軍團也在阿拉曼這塊土地上死亡。非洲軍團是一個傳奇,是一個能攻善戰的敵人,它是一個威脅,同時也是一種光榮,用丘吉爾的話來說,是值得我們與之一戰的勁敵。現在還不知道隆美爾是否已經死裡逃生,也不知道他那些被擊潰的超人士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