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了。
“你偽裝得好像啊,差點騙過了所有人。”我瞄著麒麟熟悉又無比陌生的身影,心底陡然生出想要放聲大笑的衝動。“嘿嘿,前不久我還不知死活地對他冷嘲熱諷,現在想想還真是命大。如果當時他真的發起火來就隨手一掌……我恐怕只能自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了。”
這時,擂臺上的比武已經接近尾聲。自從麒麟上臺輕輕鬆鬆地三招兩式挫敗對手之後,就沒有人再敢上場了。畢竟骨斷筋折吐血十升的味道不是每個勇士都可以忍受的。“沒有人繼續挑戰了嗎?還有沒有?”我等了半晌,見還是沒有人登場,便鄭重地宣佈,“從現在這一刻起,麒麟就是第27軍第2師第5團第一勇士,也就是這柄比蒙戰刀的主人。”宣佈的剎那,我看到麒麟古井不波的深邃眼睛中閃過一絲銳利無匹的電芒。
“不用客氣,請坐!”臥房裡我客客氣氣地向麒麟道。這裡是我的副團長臥房,沒有任何奢侈的擺設,除了多一套桌椅外,一切和普通士兵的營房沒有絲毫差別。軍中規定團長級別的軍官可擁有一套三居室,住單獨的小院落。我的院子裡種了好多的銀杏和丹桂,順著敞開的窗戶,樹木的清香飄渺沁人心脾。環境雖談不上令人心曠神怡,但還算賞心悅目。
麒麟不客氣地坐下,喝著我親手倒的碎星淵的特產——松子酒,眉宇間的冷意似乎也有些解凍。“大人,您找我來所為何事?”他顯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無數人包括蒙巖大將、鐵然侍大將都不敢明目張膽地用他,免得給內務部的人渣抓到把柄大做文章。想不到現在居然被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人起用,哪能不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我淡淡地一笑道:“不怕您見笑,我是請您代我統領全團的弟兄的。”一言既出,著實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麒麟不卑不亢地道:“大人,您開玩笑吧?”他眼神中那抹驚訝之色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智慧之光。
我笑嘻嘻地嘆了口氣道:“說實在的,我只是一名運氣好得離譜的長弓手而已。碰巧老天爺不長眼讓我殺掉了段羽,升遷到了今天的位置。但是,如果讓我統領兩千名士兵參加最艱鉅最危險的一個又一個的極端任務,我是絕對不能勝任的。”
我收起笑臉,嚴肅無比地道:“畢竟我要對我手下的兩千條性命負責,不能因為我的無能而斷送他們。所以,就拜託給你了。”
麒麟像是頭一次認識我一樣,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我也一點不退讓地回望著他。麒麟詭異絕倫地笑道:“你不怕我這敗軍之將把你拖累得要撤消番號,再次成為普通士兵,甚至殺頭?”
我冷笑著回答:“放心,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自刎謝罪,和你無關。”麒麟明顯地呆了一下,沉吟不語。他臉上忽喜忽悲陰晴不定,似乎正經歷著最激烈的思想鬥爭。
勇敢、果斷、膽量過人。眼前的年輕人多麼像當年的自己呀!對了,還有一種看似玩世不恭,實則老奸巨猾的智慧。這種與年齡完全不相匹配的謀略和魄力,形成一種不可阻擋的魅力,深深地打動了自己。是繼續被埋沒於普通士兵中間,永遠沉淪酒鄉妓寨,還是趁著尚有一股血氣,在老朽之前再賭一把?麒麟的心裡宛如翻江倒海似的混亂著。
看他難受的樣子,我終究忍受不了強迫他人的不快,霍然站起朗聲道:“算了,就當我沒……”下面的話宛如被利刃截斷般戛然而止。因為我清清楚楚地看見,麒麟以前所未有的莊嚴、肅穆、尊敬的態度單腿跪在我的面前,做出騎士最高敬禮——騎士宣言:“我戚臨淵以青銅騎士的榮譽盟誓,生生世世追隨柳輕侯大人左右絕不反悔。”就這樣我終於擁有了在亂世的第一個輔佐良材,一個半師半友的頂尖軍事家、武學家。
不過,諸多歷史評論家對此抱有極大的懷疑態度,認為當時的柳輕侯無論是威望、實力、人氣,都遠遠無法打動第27軍團最著名的霹靂火。事件極可能具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情節沒有公諸於世,這種揣測在不久後的一個偶然機會被揭開謎底。
一位曾經擔任過柳輕侯親兵,後官拜侯爵的某君的子孫,由於家境沒落,無奈出售了祖輩的手抄自傳。自傳中真實地記錄了柳輕侯和麒麟會談時發生的一切。該書的發表引起軒然大波,造成無法估計的影響。現摘錄內容如下:
我恭恭敬敬地奉上茶水後,就退出客廳守在門外。
廳裡傳來大人的聲音,“不知麒兄有無打算幫助小弟打理本團事務呢?”
麒麟淡淡地謝絕道:“對不起,大人。下官無德無能恐怕難以勝任。何況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