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獸直奔向西北方向。可直覺告訴我那個傢伙真的盯上我了。
“老兄,不要這樣追我呀。我會害羞的。再說我也不喜歡男人呀。”我苦笑道,“看來這回麻煩大了。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裡吧?”我胡思亂想著祈禱他放棄,他卻依依不捨熱情如火地追來。“不,是追殺我才對!”我機警地躲進了更加茂密的林子深處。
他來了。我潛蹤匿跡躲在一棵枝葉茂密的樹幹上,全身氣息都閉塞起來,就像是一根木頭,或者是一塊石頭。我知道黃金騎士級數的超級高手,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一點不亞於比蒙戰士。若非我的心法天生就進入了先天胎息的境界,恐怕這一刻我已經魂歸西天了。胡思亂想著的我卻不敢看他一眼,因為他會感應到我的存在的。“走不走啊?老兄!找不到你就撤吧!你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我只是個小兵,對你升官發財沒有一點用處的。”我心裡祈禱著。
終於腳步聲漸漸遠去。我略微放下心來,忍不住微微動動有些麻痺的手指,一道白練似的劍光立刻毫不留情地掠過了樹枝。儘管我躲得不能說不快,但還是為輕敵付出了代價。“嗤!”胸口被劃開了一條尺長的傷口,鮮血湧泉似的溼透硬皮甲。
滿天樹葉紛飛中,我尚不及墜地站穩腳跟,另一道精虹似的劍光陰魂不散地抹向我的頸子。“鏘!”我手疾眼快在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架住了這致命的一劍。但無與倫比的巨大沖力卻將我撞飛到數丈外的樹牆。
眼看就要骨斷筋折死於非命,我猛然摘下長弓斜斜地掛在樹幹上,一股強悍的反挫力,讓五臟六腑都翻江倒海般難受。“哇!”一道血箭混合著不知名的內臟碎塊一齊嘔出。我飄飄蕩蕩地掛在樹幹上晃來晃去,努力凝視著我的敵人,戰刀擺出了無懈可擊的防禦招數。他眼睛裡透出十二萬分的嘲笑,我冷靜得像是冰鎮了百年的烈酒。這一刻我根本無暇關心流血不止的傷口,甚至任何事情,因為只要一個不小心,馬上就會見到上帝。
“嘶!”萬千劍影以我看不到的高速從四面八方刺來,我只有完全靠著比普通人靈敏萬倍的直覺,揮刀格擋。那是魔鬼似的煉獄,死亡的感覺一直纏繞著我身上每一個部位。他好似擁有無窮無盡的體力,可以無休無止地攻擊攻擊再攻擊……直到我虛脫。
“這是?”我在無力的掙扎中,心裡泛起那陌生又萬分熟悉的驚濤駭浪似的殺意。他好像也覺察到了,正要加緊幹掉我的時候,陡然發現已經太遲了。
戰刀呼嘯著有生以來最狂野的顫音,像是切碎一張白紙似的斬斷了充斥著雄渾真氣的利劍,順手劈中他的脖子。這種狀態中的刀法簡直達到了止境,用奇蹟來形容也不過分。緩緩從魔化狀態迴歸自我,詭異絕倫地衝著把不信永遠寫在臉上的敵人一笑,疲倦宛如潮水似地淹沒了我……直到人事不知。
醒來時,我已躺在熟悉的營房裡,身邊是隊長歐陽紫龍和雷霆。歐陽老大的胡茬子長得老長也沒刮,眼裡佈滿血絲:雷霆又受傷了,整條右臂都詭異地扭曲著吊在頸下,纏著厚厚的繃帶。我急於想問點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微弱得連自己都聽不到,彷彿在沙漠中乾渴了七天七夜的迷途旅人,嗓子火烤一般炙痛。
歐陽紫龍淡淡地露出一絲安慰的微笑。笑容一閃而逝,卻讓我感到驚奇。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歐陽老大笑呢。他依然保持著一貫的沉默,倒是雷霆按捺不住性子,將事情的經過詳細道來。
原來從叢林撤退時,因錯誤地估計了敵人的強悍程度,佈下的陷阱極少起到作用,敵人很快就銜尾追殺而來。危急關頭,歐陽紫龍和雷霆只好帶領眾兄弟奮勇抵抗,奈何敵我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只好且戰且退。期間我方傷亡慘重,似乎也知道自己活不了的戰友們紛紛奮不顧身地糾纏敵騎,給別的戰友爭得寶貴的撤退時間。
短暫的叢林戰後,敵騎不知得到什麼命令,忽然潮水般地退卻,一個也沒剩下。同時,在密林的另一側傳來連續不斷的慘叫聲,不知是誰引開了敵人大部隊的注意力。接下來統計人數時發現,整個小隊只剩下不到十個人,其中,還有四個重傷員生命垂危。於是,歐陽紫龍果斷地下令,向密林更深處挺進,目的地是一處隱秘的山洞,平時作儲藏多餘的獵物用,現在可以作為臨時的休息和療傷地點,待天亮再伺機回城。
天亮後,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森林裡是那麼的平靜安詳。在雷霆的敏銳觀察下,他們根據蛛絲馬跡逐漸找到了明顯的蹄痕,一直追蹤到我和黃金騎士決鬥的地方。戰場的狀況令人觸目驚心。敵人身首異處、劍斷人亡;我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短暫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