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著頭皮遙遙眺望著大宗師,心底湧起萬丈巨浪,久久不能平靜:“我就要和他動手過招了,‘海神’軒轅天之痕。他是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無上武道的止境,神的化身。我……不能逃避!”
不知不覺間,我得出了這個結論。
戰場上鴉雀無聲,無數捨生忘死搏殺著的仇敵,嘎然定格在那一瞬間,所有目光齊刷刷地瞻仰著“三生石”上的軒轅天之痕。不論風雲還是愷撒,只要是任意一名戰士,都曾經聽說過傳說中的三大宗師。現在,其中一人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了,而且他在向另一人挑戰。這場悠關戰役勝負的決戰,牽動著百餘萬人的心神,讓他們暫時放棄了彼此的成見,不約而同地關注起另一場千載難逢的盛大戰事。
我波瀾不驚地微笑道:“久違了,軒轅先生!貴屬下八大天王在南疆作客,一不小心如今僅剩寥寥三人,晚輩一直想為此事登門謝罪,可惜不得其門而入。今日總算找到機會一嘗夙願,望先生不吝賜教。”
話音未落,我輕輕一點“幽靈”背脊,鬼魅般橫空挪移百丈,氣定神閒地落在“三生石”另一測,與軒轅天之痕僅隔兩丈距離,淡淡對視。
“奧丁!”帝國騎士們發出震天彩聲,這一招橫空挪移,不論距離,速度,還是輕描淡寫的神態表情,無一有遜色對方之處。這讓原本對此戰失去一切信心的風雲戰士們,瞬間重新找回自信,忍不住瘋狂歡呼起來。
我卻有苦自知,軒轅天之痕憑藉的是數百年殘酷修行得來的精純真氣,我依靠的卻是魔劍內浩瀚無垠的魔氣。這一內一外,表面上看平分秋色,若運用到實戰當中,則立刻顯現出天壤之別。更何況軒轅天之痕還未亮出成名兵刃,由此可見彼此高下立判,若非關係到百萬人的生死存亡,我寧願即刻投劍認輸,有那麼遠滾那麼遠,挽回自己危若累卵的小命。
軒轅天之痕雲淡風輕地瞄了我一眼,似乎剎那間就將我看通看透,他毫不動氣道:“輕侯,你若想以屬下的生命,擾亂我的心神,這一仗你將必輸無疑。難道你看不出,老夫已經看破世間一切名利紛爭了嗎?區區人命算得了什麼,與蒼茫宇宙和浩瀚星辰相比,那不過是幾顆小得不能再小的塵埃罷了。”
我若有所思地瞅著他,充滿疑竇地問道:“前輩如此淡泊名利,那無故挑起這場戰爭,究竟又是為了什麼呢?”
軒轅天之痕發出一陣雄渾悅耳的長笑,道:“哈哈哈哈……輕侯問到點子上了。參與戰爭的原因嗎?我想是因為寂寞吧!”
我驚駭欲絕地瞅著他,失聲道:“寂寞?”
軒轅天之痕好整以暇道:“正是!在幾乎沒有盡頭的生命裡,不找出一點生存的樂趣,活將是一件漫長而無聊的重複。所以我選擇了戰爭。佔有天下疆土,俯瞰萬民臣服,大地在腳下無限伸展直至天地的盡頭……嘿,那定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覺,也是我現在正努力追求的東西。”
我聽得默默無語,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陣驚濤駭浪。
軒轅天之痕幽幽嘆息道:“每個人活著就要找一件甚至幾件事情來作,否則必然了無生趣。關山月選擇的是守護風雲,燕憔悴選擇的是發展愷撒,輪到我,只好選擇破壞。唉,人生如遊戲,敵人如對手,好的對手最是難求!太強則味同嚼蠟,太弱則索然無味。唯有勢均力敵才有趣味。來來來,儘管你是憑藉外力才勉勉強強煉成魔靈劍,但數百年來亦算是唯一一名堪堪可作為敵手的傢伙,莫要辜負了這大好時光,快快出招吧!”
說著大有立即出手的架勢,我聽得疑竇叢生,連忙阻止道:“慢!前輩說的魔靈劍是怎麼回事,晚輩聽得雲裡霧裡,可否解釋清楚再戰?”
軒轅天之痕不耐煩地道:“魔靈劍就是你手中那柄劍,它是魔界中最是橫行霸道的暗黑精靈附在劍上所化。古老相傳,它平常都附在一種叫做‘忘憂草’的奇異植物體內,呈一種散發微弱魔氣的液體狀,有改變礦石結構的功效。在特定條件下,例如強大無匹的能量作用下,會演化出不可思議的威力。譬如:白骨幽靈。不過那僅僅是魔靈劍煉成的瞬間,開光時候的現象。以後就不會再重複出現了。魔靈劍必須以主人心中暴戾之氣不斷澆灌,日久天長自然水到渠成為一柄所向披靡的絕世魔劍。你目前掌握的,僅僅是初始形態,剛剛夠威脅到我一點點而已。”
我恍然大悟,還想繼續詢問下去,軒轅天之痕已換了一副冷酷無情的臉容,幽幽涼涼道:“老夫將魔靈劍的秘聞告訴你,為的是不佔你這小輩的便宜,免得你到阿鼻地獄向閻羅哭訴,說老夫以大欺小。義務已經盡